南厝匍匐在地上,其實自己身上的禁錮,已經被兄長解開了,可是她卻沒有半分力氣爬起來。
“當初你們相識相知,那個舞姬不願意上瓊靈,你們其中一個可曾努力,去求一求瓊靈仙尊,或者找父親商量一下!”
南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冷漠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妹妹。
“而你們又做了什麼呢?自作主張,直接跑路!”
說到此處,南平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顏色暗淡的花燈。
“你知道嗎?妹妹,這是我尋了很久的花燈,它曾經是那麼美,裡麵還可以點上蠟燭,月光那麼一照,兔子圖案栩栩如生。”
南平用力把手中的花燈,扔在了南厝麵前,花燈碎了一地。
“這是送給你的禮物,為兄滿心歡喜地準備跨進威布城,卻被抓了起來。”南平蹲在南厝麵前,揪著她的耳朵,好讓她聽得更清楚。
“你知道我這三百多年來,在幻靈多幸福嗎?罷了,說了你也體會不到,畢竟世上沒有感同身受這幾個字。”
南平放下她的耳朵,一把揪起了她的長發,讓一直低著頭的妹妹看向自己,他才發現南厝不知何時淚流滿麵。
“你在後悔還是內疚?這淚水是流給誰看的?”
南厝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一樣,她想發聲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她和塵舞在落夕快活了三百多年,兄長在危險的幻靈一定過得不好,還有威布城……
“噗~”
一口鮮血從南厝嘴裡吐出來,南平鬆開手看了看,他並沒有使用靈力傷害她。
“哥哥,我知道錯了!”
南厝終於開了口,露出了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
南平愣住了,他想了很多招數,來懲罰這個妹妹,可是就這一個笑容,就差點把他打敗。
“嗬嗬,錯了能改變事實嗎?三百多年的時光,你拿什麼來償還我和威布城。”
南平用手按在自己胸口上,不讓那裡生出一絲憐憫。
“我把命還給你和威布城吧…”
淡淡的聲音傳到南平耳朵裡,他開始的打算,不讓南厝活著回去,但是親耳聽到這句話,心還是痛了一下。
“你死了,我也不會饒過塵舞!”
南平把心裡話說了出來,他潛意識裡不希望南厝這麼快赴死。
“沒關係了,哈哈~”
南厝周身突然發出紅光,把南平彈開,淩雲長纓像是發覺什麼一樣,著急地圍著她打轉。
“雖然我錯了,可是我不後悔自己做的事,三百多年的美好時光已經足夠了,哈哈哈哈~”南厝站起來,笑著挑釁著南平。
南平看著南厝,變得這麼不可理喻,氣惱地催動強大靈力打向南厝。
“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南厝最後這句話,不知是對南平說的,還是對塵舞說的。
隻見星光布滿了整個大殿,圍著南平繞了一圈,似乎在告彆,然後化為了虛無。
相比於靈者,其實靈器才是最悲哀的,主子消失後,它隻能在孤苦的歲月裡,平靜地等待下一任主子的到來。
“哢嚓~”鐵器斷開的聲音。
南氏傳家靈器淩雲長纓,竟然舍棄生命,要追隨主子南厝而去。
他們家的傳家寶,卻為了這麼一個品行低下的靈者而自我銷毀。
南厝怒了,他衝出大殿,跑到了街上,男女老少都不放過,看到誰就殺,頓時街上被染紅,很多靈力稍強的靈者,拿著靈晶袋子快速逃離了威布城。
非白這時候到了威布城,他看了看眼前慘烈的景象,打算製止這個男子時,空中無數白色羽毛飄落,沒過一會兒南平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就這麼完事了?”
非白抬了抬腳,那裡有條紅了七顆珠子的黑玉珠串。
“這威布城估計就這麼消失了。”
非白一路向城主府走去,沿途沒看到一個活口,四周安靜得可怕。
他覺得靈界好,除了滿地的紅色液體,都化作了星光消散,他無緣看到七零八落的屍塊。
“嗯?”
非白剛進城主府大殿,就看到那斷成兩截的長纓,哪怕走過去撿起來。
“可惜啊,沒有生命體了。”
非白感歎著,這麼好的靈器,就這麼成了破銅爛鐵。
“帶回去給塵舞留個念想吧。”
說著非白就把長纓收了起來,準備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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