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夕的君玗水榭裡,荷花池上又出現了一個個花苞,它們在風中自由地搖擺著,周圍都泛著淡淡的白色光芒。
非白身穿一身淡藍色裡衣,坐在石桌上,認真地翻閱著一本冊子,冊子上麵描繪著冥界的場景。
“這個鏡月,還真夠仔細的,是個可造之材!”對於這個徒弟,非白是相當滿意的。
“你最近懶得要命,要不要出去走走,你的係緣就剩下這麼幾顆沒點亮了,難道你不想努力一把!”
無他對於新長出來蓮花花苞並不感興趣,而是喜歡上了旁邊這棵茶花樹,這不現在又掛在了上麵。
“我就想休息會,你還想著催我,你難道不知道,我隻要一出這君玗水榭的大門,就是奔著乾壞事!”
非白所言非虛,他每次出去還真沒乾過好事。
無他沒辦法,隻能好心勸導他:“我不覺得你乾的是壞事,都是他們咎由自取,再說了,你難道不想早點讓係緣全部點亮,幫卜姥找到她的小主子,說不定你就擁有強壯得靈體了。”
非白笑而不語,這個長綾無他是等不及了嗎?其實他自己也等得挺心煩的,但是現在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要按兵不動,因為現在的局勢晦暗不明,他不能再出去搞破壞了。
“難不成你從良了?”
無他盯著非白的笑臉看了許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接飄到非白麵前,用一端戳了戳他的臉頰。
“你說的沒錯,我感覺我以前太無良了,再這麼下去,一定會被群毆,結局一定悲慘,所以我想了很久,從良是我唯一的出路。”
非白眼裡滿是真誠,還用手愛憐地摸了摸無他的尾端。
“本尊雖然沒有靈者的靈體,可是本尊能感覺全身都在起雞皮疙瘩。”
無他嫌惡地看了非白兩眼,準備離他遠點,不管麵前這個靈者裝得多麼真實,他都不會信的。
可是沒想到,這時候突然有一陣風吹來,非白的一束白發纏到了無他身上。
“聽說,你這一頭白發是因為幫徒弟拿寶劍弄的。”無他撥弄著那束跟他纏在一起的白發問道。
非白毫不避諱地直接開口:“這麼動情的師徒故事,一聽就是摻水了,拿劍是真,你覺得我的頭發,可能為了徒弟而白嗎?”
無他搖搖頭,在他的認知裡,非白可不是這麼無私的靈者,可是在他的師門都是這麼傳的,難道真的是假的。
“那你說說看,它怎麼變白的,畢竟你這年紀也不大啊!”
非白看著無他還在追問,就疑惑地問他:“一個神器,不為匡扶大義,對這件小事感興趣乾什麼?”
“本大神是懶探知,隻要用一點靈力就知道了,畢竟我一直呆在你身邊,雖然那時候沒有覺醒。”
無他隻能生氣地反駁他,可是內心卻有些不好受,自己身為神器,除了萬年前幫著憐生創造了這塊土地,後來卻一點都沒有為靈者造福了。
非白沒有繼續搭理,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筆,認真地在冊子上補充著。
無他難過地飄到那棵山茶花樹下,卷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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