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露香榭裡，非白靜靜地看著地上的霜雪，剛一觸碰，它卻化成了數不清的白色碎片。
“終究是什麼都不想留下！”
非白說完看了旁邊傻笑的言非，探知他體內被幻海瓊天結界侵蝕，看來他們倆是打起來，然後就是如今的模樣，一死一瘋。
無奈的非白準備離開這裡，誰知道言非看到他的樣子，直接伸出了長長的舌頭，像條大長蟲一樣。
這時候非白才發現言非已經恢複了曾經的模樣，隻是如今這個癡傻的樣子，還是讓他不忍直視。
雙眼成鬥雞樣，微張著嘴巴，可疑的水滴有節奏地往下滴著。
“雖然不知道你跟玉玊有啥過節，但是他的死肯定跟你脫不了關係，你這個樣子也是咎由自取。”
非白說完就走了出去，言非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麵。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了君乃天上客山腳下，非白沒打算把這個徒弟帶到上麵去，畢竟這個樣子他真沒多少心情去照顧。
“師尊，師尊！”
鏡月的聲音傳來，非白假裝沒聽到，卻被她攔了下來。
“師尊，我叫了你好幾遍，你怎麼沒聽到，難不成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鏡月推了推默不作聲的師尊，卻感覺手腕被用力地捏住。
“小師弟，你趕緊放開！”
鏡月驚喜地發現那個魁梧帥氣的言非，終於恢複了少年時，除了表情有些不太對勁。
“言非，鬆開你師姐！”
非白話音剛落，言非就鬆開了手，然後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鏡月湊近了非白的耳朵，輕輕地說道：“這個小師弟，咋又變了一個樣！”
非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了一句：“玉玊離世了，可能是言非殺的。”
“你說什麼，一點征兆都沒有，玉玊師弟就這麼沒了？”鏡月實在想不通，那個花容月貌的師弟，說沒就沒了，他那樣的，應該有主角光環才對。
非白瞪了鏡月一眼，“靈界就是如此，靈力不強，隨時可能被乾掉，也許下一個就是你！”
“我知道你為啥想毀了這裡了，這裡實在沒啥規則，弱者一點生存能力都沒有，哪怕在落夕，也是如此！”鏡月攤了攤手。
“你知道就好，有空就多在家待著修煉靈力，開啟冥界的日子不遠了。”
玉玊的突然離去，也讓非白感覺有些累了，他隻想完成當年許諾的事，然後長眠不醒。
“師尊看起來有些心急了，不過你要關心一下塵舞了，她一大早得到瓊靈的私信，好像玄曜要另娶其他女子，而塵舞小師妹上去就當了床伴，這個瓊靈的尊主也夠無恥的。”
鏡月沒想到高高在上的瓊靈尊主，竟然還一娶兩，實在是匪夷所思，剛來靈界時，聽說的是，靈者以清修為主，看來都是假象。
非白沉思了一會，指了指言非，對鏡月說道：“這幾天看住他，為師有要事出去一趟，沒時間顧及他。”
“那位叫噠噠女孩，突然消失，難道上麵那位娶的是她，事情變得有趣多了。”
———楓林———
臨楓走進書房，從一個不起眼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後，裡麵是一本厚厚的書。
“又離開了一個呢～”
書上每一頁都記錄了一個靈者的名字，以及年紀家室，他翻了好幾頁，終於在寫著玉玊的這一頁停下了。
在落夕的靈者，雖然不會受到外界的侵犯，可是靈者之間的較量是不可避免的，這也是靈力提升的一個捷徑，所以死傷沒有誰會去阻止。
臨楓輕輕地拿出桌上的毛筆，用力地劃掉了這個名字。
他又把書翻到了最後一頁，那裡沒有記載一個靈者的生平簡介，隻有兩個小小的字———不知。
臨楓放下筆，在那兩個字上撫摸了一會。
“我到底是怎麼了，竟然覺得你還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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