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照她們在碧泉縣的第三日,朝廷的命令就下來了命碧泉縣封城!
此前李隱暄命碧泉縣的百姓待在家中不要走動,他們還沒有多大的惶恐,如今朝廷的命令下來了他們才真的亂了起來。幸好此前李隱暄組了巡邏隊,百姓們礙於士兵,才沒有鬨起來。
“若封久了,總有一天百姓們會鬨起來。隻希望方先生同宮裡來的禦醫儘快研製出藥方來!”陳敏意得知此事後,第一時間趕去了繡坊,同蘇雲照說封城的事。
陳敏意聽她如此說,便順著她的話說道“想來也要不了多久,方從進不是已經研製緩解疫症的方子了嗎?這下還有太醫院的幾個太醫在,肯定沒過幾天就把藥方弄出來了!”
“但願如此!”蘇雲照期盼道。又問道“對了,你在巡邏隊可聽到什麼有用的?"
"有,”陳敏意說道,"昨夜裡和那幾個兄弟巡邏的時候,有人神神秘秘地說起了第一個染病的人,說他的病是從萬花樓染上的。”陳敏意說著,停了聲,湊到蘇雲照耳邊,低聲說道“我覺得這個萬花樓和霧隱的玉花樓肯定有聯係。”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對他們來說有好處嗎?"蘇雲照心存疑惑,又想起寧瑞的追殺令,便道,“若說是因為寧瑞的追殺令,可也不至於搞出這個瘟疫來吧?再者,我們還在霧隱的時候,第一個人就出現了……”
陳敏意罕見地打斷了蘇雲照的話,認真地說道,“可是,我真的覺得這個萬花樓和玉花樓有關係,我們先不論這個天顯宗為什麼要這麼做,隻說這兩個青樓之間有沒有聯係。你今晚敢不敢和我去萬花樓一探究竟?”
蘇雲照思索一番,便道“那便去一探究竟吧!”
夜幕降臨,碧泉縣街頭隻偶爾有巡邏隊的腳步聲打破這寂靜的夜。
陳敏意帶著蘇雲照、雙鯉還有石琪趁著夜色悄然出了門。四人沿著小巷,避開巡邏隊的視線,朝著萬花樓的方向而去。
萬花樓位於碧泉縣的繁華地段,往日裡自是燈火通明,歌聲笑語不斷。如今卻大門緊閉,隻有幾盞昏黃的燈籠在風中搖曳。
“不對勁啊。”陳敏意嘀咕道。
“怎麼了?”蘇雲照第一次乾這種事,有些畏手畏腳的。
陳敏意拉著蘇雲照走到角落蹲下,說道“一盞燈都沒有,青樓裡人這麼多,全都睡了?”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做生意嗎?”蘇雲照遲疑道。
陳敏意卻搖搖頭,提議道“這樣,我上屋頂去看看,你們在這兒等著我。”
陳敏意身手敏捷,不等蘇雲照說話便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了萬花樓的屋頂。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掀開瓦片,借著月光看清了屋內竟是空無一人!但衣架子上還搭著衣服,不像是沒人住的樣子。
陳敏意又飛身落在另一邊的屋頂,掀開瓦片一看,竟也是沒人!她一連看了好幾個屋子,都沒有人在。
“怎麼樣?”蘇雲照見陳敏意下來了,便起身問道。
陳敏意嚴肅道“這一次還真讓我感覺對了。花魁們住的屋子沒有一個人。”
“沒人?!”蘇雲照有些吃驚,思索片刻,便問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走!”陳敏意應了聲,便拉著蘇雲照進了萬花樓。
四人輕手輕腳地進了萬花樓,一股脂粉香氣撲鼻而來,隻是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裡,顯得格外詭異。
“我來的時候打聽過了,萬花樓老鴇住在後院明堂。我們先找到她,也許能知道什麼。”陳敏意說道。
蘇雲照點點頭,緊緊跟在陳敏意身旁,雙鯉和石琪兩人則警惕地看著四周,以防不測。
四人沿著長廊向後院走去,一路上寂靜無聲,隻有偶爾傳來的風聲,讓這寂靜的夜晚更加詭異。
“到了。”陳敏意輕聲說道。而後看了看蘇雲照三人,這才輕輕推開房間。
四人躡手躡腳地進了屋,誰知也沒有人在,石琪借著月光看向了博古架,見博古架後麵的牆壁有些奇怪,湊近仔細一看,猜測牆壁後麵應該是做了密室的。怕打草驚蛇,她便示意三人到院外去。
“小姐,那博古架後麵似乎有密室。”石琪壓低嗓音說道。
陳敏意聽後,雙眼一亮,興奮道“我就說她們有古怪吧!”
“噓!”蘇雲照急忙衝陳敏意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低聲說道“這密室之門若強行打開,恐怕會驚動裡麵的人。”又建議道“我們要不先回去吧?”
石琪卻提議道“小姐,不如讓奴婢在這裡守著吧!也許會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蘇雲照有些猶豫,“這…”
“我看也行,我也留在這兒吧!”陳敏意附和道,又對雙鯉說道,“雙鯉,你帶你家小姐回繡坊去。”
“不行,若是你們……”蘇雲照攔道。隻是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陳敏意打斷了,“哎呀,沒有若是!你回去吧,等我們好消息。”
蘇雲照見陳敏意態度堅決,便也不再堅持,隻道“那好吧,你們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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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敏意隨意點頭應下,雙鯉這才帶著蘇雲照原路返回。兩人一路無話,蘇雲照心中思緒萬千,也不知這萬花樓到底與天顯宗有沒有關係。她想著想著,猛然想起第一個染上病的人,便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去回春堂找他。
……
次日清晨,蘇雲照借著信陽侯之女的身份,出了繡坊,直奔回春堂。
“蘇小姐?”方從進忙的焦頭爛額的,冷不丁的還看見蘇雲照出現回春堂,一時有些生氣,“蘇小姐,現在這個時候你怎麼還來回春堂?若是染上病出去傳給繡坊的人怎麼辦!”
蘇雲照行了一禮,“方先生勿怪,我要見一人,不得已出此下策。”又補充道,“我既來了回春堂,便沒想著回繡坊去。”
方從進有些遲疑,但見蘇雲照麵色認真,不似玩笑,便也緩了語氣,問道“蘇小姐要見何人?”
蘇雲照正色道“我要見第一個染上病的人。”
方從進聞言,眉頭緊鎖,“蘇小姐,那人病情嚴重,已是奄奄一息,你就是見了他也問不出什麼來。”
蘇雲照張了張,正要說些什麼。方從進卻招了個夥計過來,“你來,同這位小姐說說那個張大凡。”
夥計恭敬地向蘇雲照行過禮後,便隨口道“張大凡是我們這條街上的木匠,為人老實,誰也不知道他命能這麼苦!還連累了我們……”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蘇雲照打斷了那夥計的話。
那夥計見狀,趕緊撿重要的說了出來,“張大凡上我們這兒來看病之前,不見了好幾天。而且他好像被人喂了藥,根本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