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羨予的院子和整個承恩侯府比起來,略顯敗落,也沒個人在,蘇雲照他們的到來為這座院子添了幾絲生氣。
王羨予略顯局促地帶著他們進了屋,又為每個人倒了茶,眾人道過謝後,王羨予突然說道“雁飛有一事,請諸位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幫忙!”
此話一出,幾人紛紛朝他看來,元時明怕薑白沒忍住露了餡,趕緊說道“四師弟此話何意?”
王羨予長歎一聲,道“之前與諸位相見皆為匆忙,今日方能長敘。”王羨予說著,陷入了回憶裡,“我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三叔公找到我時,同我說了一切。從那天起我的腦海裡,總是有一些片段不斷地閃現,我從中猜到,我必須送一些能證明我父親清白的東西入京。但如今我記憶尚未恢複,又身在這承恩侯府,處處小心,力量微薄,更不能為我父親洗清冤屈!”
幾人對視一眼,方臨展直言不諱道“你的意思是你二叔是個偽君子?”
王羨予點頭又搖頭,惹得薑白喝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又點頭又搖頭,這是做什麼!”
“師姐。”宋安春拉了拉薑白,示意她現在不要多言,薑白瞥了王羨予一眼,這才將眼睛瞥向一邊,等他下文。
王羨予神色訕訕,解釋道“我記憶尚未恢複,一些內情是三叔公告訴我的,我還在想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四師兄是想讓我們幫你查一查令尊之案的內情?”陸清抱著劍問道。
王羨予突然朝他們行了一禮,十分鄭重道“正是如此,雁飛請諸位看在同出一門的份上,幫我探查此案內情!”
幾人麵麵相覷,誰也拿不準彼此的意思,還是蘇雲照站了出來,卻不是關於幫不幫忙的,隻聽蘇雲照說道“探查此案內情於四師兄你來說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裡究竟是如何看待此案的?雖然你失憶了,可你還是王羨予、王端正之子,你對於此案的看法很重要。”
“再者,這事兒的內情無非有兩種一、令尊是被人陷害的二、令尊確實參與了謀逆案。”方臨展一邊踱步一邊以扇柄拍掌,裝得一副高深莫測的好模樣。
薑白聽了這話,便問道“你選哪種?”
王羨予漲紅了臉,“可否、容我再思慮一番?”
“那不行,明兒給小八過完生辰,我們便要走了。我們也不是什麼清閒之人,身上也都有著擔子,不可能長留在這京城。”薑白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看還是讓四師兄再想想吧!明日四師兄再來告訴我們也不遲。”應書言建議道。
元時明點點頭,便對王羨予說道“四師弟,你便好好想想吧!明日下午之前一定要來信陽侯府告訴我們你的選擇。”
王羨予整個人十分無措,問道“大師兄,我可不可以和你們一起回霧隱?我想重新習武!將來也能靠著自己去查此案。”
元時明一時猶豫,薑白卻覺得將他帶回去也挺好的,這麼一個長得和四師弟一模一樣的人,還是把他放在自己身邊要安心得多。她這麼想著,便道“那行,等會兒我去給你二叔說一聲。”
“這可不行。”蘇雲照出聲反對,而後又語重心長地說道,“四師兄要知道,令尊之案已查兩次,兩次結果都一樣,無非就是三師兄方才說的那兩種。可是不論真相如何,你以後都隻能留在京城。這一來,你畢竟是罪臣之子,雖然皇上不計較此事,但你的身份終究還是敏感,文武百官定然更希望你留在京城,你若執意回霧隱隻怕會叫皇上為難;二來則是你若想查明真相便要有足夠的權力,靠我們是不成的。更何況你要是想在這京城乃至整個大梁活下去,就必須身居高位,唯有權力才能保你一命。”
眾人沉默良久,最終衛阷附和道“八師妹說得對,我們畢竟是江湖人士,不好參與到這些政事當中。”
“八師妹,你的意思是……讓我入朝為官?”王羨予遲疑道。
“這能行嗎?”薑白看向蘇雲照。
蘇雲照卻語出驚人,“我的意思是將承恩侯這個爵位搶回來。”
幾人一驚,“不、不是,這怎麼還能搶回來啊?”方臨展驚道。
“四師兄說,王三太爺告訴了你一些內情,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想他其實不太滿意你二叔來坐這個爵位?”蘇雲照反問道。
“正是如此,三叔公他們確實不滿意二叔,甚至偷偷將族長令牌給了我。”王羨予說著,又從茶幾下拿出了一個盒子,將那令牌交予元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