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同姓且同族的姐妹,關係哪怕不是很好,可是有著親戚這一層,關係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
更何況這個餘朵朵算同輩裡姐妹中年紀最小的,大家基本上因為年紀原因都會讓她一下。
但這個餘朵朵,太會搞事了,搞的還是她軟乎乎可愛的妹妹,哼,不跟你乾架跟誰乾架。
現在這麼一副柔柔弱弱、讓人憐惜的樣子,還跟她搭話,還一副擔憂的模樣,變太快了吧!難道想從她這裡找回本?
不~
莫不是鬼上身了?噫~
糟心的又多了一隻!
“不用,煙不大,就是喉嚨乾,我喝口水。”餘小喜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嗯,那……姐你去吧,這裡有我。”餘朵朵抽噎了下,輕輕地點了點頭垂下眸子,掩蓋住眼裡一閃而過的憤恨與不甘,眼角的淚珠隨著眨眼終於滑落下來。
……
餘小喜沒看到餘朵朵的表情,可是聽到這話後忍不住暗自吐槽。
“去”哪兒“去”……
餘小喜覺得今天糟心有點多,回去一定要讓奶多放點柚子葉,好好洗洗。把手裡那份冥幣一把丟進火坑,然後往身上的衣服抹了幾下,才摸了摸發燙的臉,扭了扭脖子,捶了兩下腿就站起來。
她不想待在這裡,明明麵前那麼火熱,可是背後卻陣陣發涼。
走到放茶水的棚子下,左手拿過一隻看似乾淨的碗,右手提起水壺,往裡倒了點茶水,再左手拿起碗晃了晃幾下,往沒人的地方潑掉,再重新倒入茶水。
“呼……”活過來了。
喝過水的餘小喜深深吐了一口濁氣,然後又把碗的邊沿放到唇邊,低眉抬眼往餘小漁那邊看。
“嗶……嗶嗶……”
“嗶嗶嗶嗶……嗶……”
這嗩呐聲都快蓋過其他聲音了。
餘小漁怎麼了?熬了一天一夜,這麼興奮?
能不高興嘛,來來來,我們把畫麵轉回來。
她二伯說,吹完這一次,可以回去睡覺了,所以她一個激動,嗩呐就吹得有點快,微微轉頭撇了幾眼二伯跟堂哥,見沒怪罪,眉眼彎了彎,原本蒼白的小臉這會在激動下帶出了一絲血氣,鼓著腮幫子,一鼓一鼓吹著嗩呐,讓他們跟著她吹嗩呐的節奏走,趕緊乾完活,趕緊回家睡覺。
餘保國無奈看了一眼這侄女,側頭示意敲鼓地兒子跟上,然後自己也跟著加快了手裡敲鑼的動作,好吧,侄女那可憐的小樣(你確定?),他有點於心不忍。
要不是這次喪事是隔房家的,大哥要幫忙,家裡會吹嗩呐的,隻剩下餘小漁一人,又不想本就這麼一點錢被外人賺去,咳,錢什麼錢,是祛晦氣,額,這好像也不能說……總之大夥心知肚明就行了。
用餘小漁的話說“便宜彆人,還不如便宜自己人。”,不然也不用趕鴨子上架(餘小漁感覺自己被自己話坑了。),回去還是得拿鞭子逮一個男娃娃練起來,雖然又要忍受一段痛苦的噪音,唔…?“噪音”這詞好像沒用錯。
——
“奶,好餓,有什麼吃的?”睡飽的餘小漁揉著餓扁的肚皮,第一時間就往廚房挪過去,期間腦袋瓜子不忘轉向在另一邊在喂雞的婦人。
“給你留了一碗白粥和一顆雞蛋,自己開蓋就看見了,鹹菜在桌子上,先吃著,晚點過那邊吃。”方三妹沒回頭,隻是對著雞籠用高了幾分的聲音說了一句,然後繼續手上的動作,把攪和好的雞飼料放雞盆裡。
“喔~”餘小漁知道那邊是哪邊,可是不想去,但不去家裡又沒飯吃……垂著腦袋拖著餓軟的身子終於挪到廚房,看到她二伯和五堂哥在大口大口吃粥。
“二伯,五哥……你們休息沒?”
餘保國搖搖頭,“吃飽在睡,不然餓得慌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