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或許這位救世主還有第三重身份,那就是隱藏在救世主麵具下的魔鬼。
若是到了時間,魔鬼人格就會占據主人格,然後危害人間。
陳橙不甘心就這樣簽了“賣身契”。
她的筆停留在簽字人那欄,遲遲不肯下筆。
“怎麼,難不成你還挺想嫁給那個漁夫的?”
周子卿挑著眉問道。
“你派人,去那個漁夫家裡,把我的身份證還有戶口本拿來交給我保管,這個字,我便簽。”
既然左右都是賣身,不如談個更好的條件。
“這也是永絕後患,免得以後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麻煩事情發生,你說呢?”
陳橙平靜的看向周子卿。
少女的心境遠比他想象的要強大。
他不介意幫助她完成這件事情。
況且,動動嘴皮的事情,又不需要自己跑這一趟。
事情自然不似陳自立這般順利。
畢竟,人家不是在意這五十萬塊錢,人家是真的想娶這個媳婦。
就算賠償個十萬八萬的精神損失費,人家也不要,就是要媳婦。
沒有媳婦,隻有拳頭。
雙方肉拚肉、拳頭對拳頭的打了一架,“雙拳難敵四手”,終究還是人多的勝出。
被挾製在一旁的漁夫破口大罵,說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可打手又怎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要是懼怕王法,那就不會乾打手這個行當了。
再者說,未經本人同意,便擅自拿取對方的身份信息,就已經是犯了法。
一個犯了法的人反過來去指責他人沒有王法,更顯得其愚蠢至極、自私至極。
周子卿再拿著陳橙的身份信息無聊的翻看著,看著身份證上的照片拍的陳橙依舊很清秀,不免得勾起笑容。
這年頭,能將身份證也能拍的好看的人可不多了。
耳邊是手下在彙報著工作的情況,聽到對方的激烈情緒,周子卿不免的抬頭看了一眼陳自立,然後會心一笑。
他相信,陳自立不久後將會度過一段沒有什麼安生日子的時間了。
“雖說這是賣身契,但我還是要求人身自由。”
這是陳橙頭簽字時提的要求,周子卿點頭表示認可。
對於這句話,他還不忘踩上陳自立一腳“自然,非法囚禁他人是違法的。”
當然,陳自立聽見這話沒有任何的反應。
此時的他正揉著胳膊,湊在自家老婆跟前看著手裡的銀行卡呲牙咧嘴著,分不清是痛苦還是高興。
“老弟,你這卡裡有錢嗎?該不會是框我的吧?”
陳自立瞧著瞧著,衝著正要離去的周子卿的背影狐疑的說了一句。
周子卿聽見這話,皺著眉頭的轉身說道“你若不信,拿個pos一劃便知。”
真好笑,這點小錢,他就是扔在水裡看個水波紋都不會心疼。
作假?他還不屑於在這點小錢上作假。
拿到了合同,周子卿心情大好,車內難得的放起了輕鬆歡快的歌曲。
他看著窗外閃過的一棟棟老舊建築,在地平線上一一劃過,然後再漸漸的過渡到高樓大廈。
回到了繁華的地帶,心下終於放鬆了許多。
他並不是像繁華都市的有些人,在破舊的街區會說出呼吸困難的那種酸話。
他本身對舊城區沒有絲毫的厭惡,相反,還有一絲懷念。
畢竟自己當初,也都是從這種老城區生活過得。
對於環境的轉變帶來的心理上的轉變,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陳自立罷了。
那是個魔窟,吸血的魔窟。
周子卿不明白陳橙是如何從那裡生活然後健康成長成如今的模樣。
他隻待了片刻,就已經受不了了。
坐在一旁的陳橙,看著窗外轉變的景色,心裡同樣感慨頗多。
她慶幸著自己的命好,又碰上了周子卿。
此刻的她說不感謝對方是假的,畢竟兩次解救自己於水火的都是他。
可同時,心中又有許多忐忑。
她不知道對方花這麼多錢贖回自己,所求的到底是什麼。
但商人無利不起早,她還是清楚地。
而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經明說對自己並不再感興趣了。
所以,接下來該是何去何從,陳橙仍然困在混沌之中,看不清前方的路。
簽下的合同更像是徹底賣身給了周子卿,那些債務像一座大山一樣。
她用這座山,換來的隻是離開陳自立,而非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