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周子卿發現,陳橙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撓了撓頭,看著手機上預定好的雙人份酒樓早餐,周子卿無奈的笑了。
這小丫頭,該不會以為,能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吧?
天涯海角,隻要他想,順著蛛絲馬跡都能將人給找出來。
他周子卿算計上的東西,除非你能更強,否則,總是他會贏的。
更彆說,陳橙身為一個女大學生,最不可避免去得地方,便是學校了。
當然,若是退學了,那就另當彆論了。
那他還是需要花費些精力去尋找的。
但是,退學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在陳橙身上的。
否則她此時應該早就被自己玩兒膩了,然後扔在賭場裡繼續還債呢。
新的學期,新的開始。
這次,是作為完全自由的獨立人而開始。
陳橙覺得,空氣都好聞了起來,是輕鬆的味道。
在聽周子卿說自己的債已經一筆勾銷的時候,她就打定主意,要儘早離開。
是非之地和是非之人,都不可久留。
什麼陳自立什麼周子卿,都通通滾一邊去。
自己和這些人再沒有了任何的瓜葛。
往後,自己要做自己的雨露,自己做那焦枯荒野上甘澤大地的主宰。
這想法要是讓周子卿知道,他一定會既嗤笑又氣憤。
嗤笑著陳橙的不自量力,同時也氣憤著陳自立是什麼東西,也配和自己相提並論?
所以很快,陳橙就被自己給打臉了。
她剛雄心壯誌的要開始掌握自己的命運和生活的時候,周子卿就又出現了。
仿佛是那上輩子被陳橙害死的亡命冤魂一般,陰魂不散。
在看見他的那一刻,陳橙腦袋裡冒出的想法,竟然是燒香拜佛。
她真的很想去拜一拜,求師傅給自己算一卦。
是否真的是上輩子那欠下的不解孽緣。
雖然心裡直打轉,想著這人是否又要從哪裡拽過來一個不知名的債務按在自己的頭上,然後再逼迫自己就範,但麵上還是強裝著淡定。
輸人不輸陣。
二月初的氣溫還是冷的可怕,將將的又下了一場雪,算是瑞雪兆豐年了。
微微的積雪還停留在乾枯的樹枝上,不懼嚴寒的鳥兒在上麵蹭蹭跳跳,試圖展現冬日裡也有的活力。
真是四時佳興,可與人同。
當然,一定要排除周子卿這個毀壞景色和心境的人在外。
其實,他也並不是有多麼的玷汙這番銀裝素裹的場景。
當萬物又回歸了寂寥,隻剩下寒冷的微風在吹動時,他就站在那裡,同清冽的雪色相得益彰。
深褐色的呢子大衣同樹乾異常搭配,額前的頭發垂在了頭頂,平添了一些乖巧的氣息。
好看的眼睛明亮亮的注視著陳橙,帶著玩味的笑容雙臂抱胸。
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子青春校園劇的既視感。
當然,同樣需要排除他雖然打扮的一副乖巧模樣,但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一股勢在必得的氣息。
陳橙不知道他這樣在樓下等了多久,就好像是剛好偶遇到一般。
她慶幸著幸好還未到開學上課的時間。
不然就這種氛圍感,不知道要惹得多少學生注目。
正視著周子卿的臉龐,邁步走了過去,然後在他前麵站下,以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等著周子卿開口。
周子卿見陳橙靠近,嘴邊的笑加深了幾分。
其實他沒有第一時間來找陳橙。
對於周子卿來說,陳橙就像是手裡的溜溜球,想拉進就拉進,想鬆開就鬆開。
自己擁有絕對的掌握權和主動權。
冬天的氣溫有些冷,手放在空氣中,實在是有些寒冷。
地麵上的積雪開始融化了起來,露出肮臟的泥濘。
微微歎了口氣,將雙手改成插兜的姿勢來試圖尋找一絲溫暖,然後,他說道:“不告而彆,真是任性啊。”
……
在確定了陳橙“逃跑”了之後,他慢悠悠的拎著那瓶乾紅,去找了李謹言。
其實這酒,本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用著最普通葡萄,存放在了最普通的木桶裡。
這不過是法國一個小酒廠裡遺留下來的上世紀酒品。
工廠要搬遷位置,才發現廠房裡竟然還有存著幾桶老舊木桶,拍打之下,裡麵竟還有酒水。
周子卿去法國參加拍賣會,偶然拍得。
因著不是名貴的酒,再加上是木桶存置,並沒有多少人感興趣。
因此,他並未花費多少,就拿下了這些酒。
木桶又如何?
他特意購置了許多定製的酒瓶,將其一一的罐裝好,這才回的國。
這事,隻有李謹言知道。
同樣,也隻有李謹言,對這些上世紀的酒帶有極大的興趣。
他時常想讓周子卿開封一瓶,不求儘興,隻求品嘗。
但無一例外,都遭到了拒絕。
理由很簡單,再等幾年,這酒就整存一百年了。
湊著整數喝,才十全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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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李謹言雖心癢難耐,卻也不好說什麼。
如今,當他看著那紮眼的定製酒瓶出現在自己眼前時,自是欣喜萬分。
將胸中的氣長舒而出後,他揶揄道:“不是說好等一百年再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