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的審視出現在他的臉上,倒真有點不習慣了。
微微眯起眼睛倆,回看過去,得到的不過是滿不在乎的一笑。
然後,就聽見周子卿淡淡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陳橙這樣瘦弱且帶著腳傷的身軀,能將你這樣的龐大身形給推倒在地嗎?”
配上一臉說笑的表情,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內涵什麼。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調監控。”
泰可怡鎮定的說道。
“監控?這裡是監控死角,你知道,我也知道。先不說陳橙是否推了你,就說她一個人有著嚴重的腳傷,請問你如何將她帶到這個僻靜的地方來?難不成,你是練舉重的,有著十二分的臂力,能將她直直的抱過來或者是背過來?”
“她怎麼過來的重要嗎?”
泰可怡眼睛死死的看著周子卿,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圖所在何處。
“自然是重要的。你讓一個有著腳傷的人不好好休息,反倒走了這許多路來,她的腳傷若是更加嚴重了,我是該找你算賬呢,還是找你算賬呢?”
“所以,你是想拿此事,來將她推我的事情一筆勾銷嗎。”
泰可怡的臉有些繃不住了。
自己現在同樣摔倒在地,怎麼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彆人的傷勢?!
“你的意思是說,她故意忍著腳傷,然後開著天眼,在這偌大的場地裡直接就找到了監控死角,然後將你帶過來,隻為了狠狠的報複你,將你推倒?你告訴我,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嗎?”
周子堇垂著眼睛,不做聲的盯著二人,但思緒已然不在這裡。
事情的真相對他說一點都不重要,他此刻隻在考慮,一會兒要如何同家裡的長輩解釋泰可怡的傷情。
見泰可怡沒說話,周子卿上前一步,微微彎腰,好以整暇的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自然是圖我不是故意撞得她那一下,讓她丟了臉,所以她懷恨在心,要報複我。”
“那一下是否是意外,隻有你清楚。”
周子卿站定,平靜的臉龐露出十足的鄙視。
當他是瞎子沒長眼睛嗎,剛剛舞池的地方不可謂不寬敞,那麼多空地,怎麼就轉到了自己身邊。
要說不是衝著自己和陳橙來的,鬼都不信。
隻是不知道以前明媚陽光的人怎麼如今變成了這樣的蠢笨,做局都不會設計的高明一些。
想到這裡,周子卿心中一陣失望。
他很了解陳橙,她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開口說話就已經不錯了。
畢竟她的防禦機製是將頭埋在沙子裡,自然是發出不了聲音來。
汙蔑她彆的,也許還有幾分可信。
可是汙蔑她能做出這種推人的報複手段來,實在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將陳橙一個橫抱直接抱起,對著仍舊懷抱著泰可怡未鬆手的周子堇說道“奉勸二哥還是好好看管一下自己的未婚妻吧,今日誣陷的是我的人,來日若是誣陷了彆人,怕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般好說話不計較的,嗬。”
然後,不再管身後的人臉上是何種顏色,又有著什麼眼神,周子卿就這樣徑直走了出去。
周子堇的人,自然要他來看管。
自己的人,當然也輪不到他人置喙。
泰可怡不甘心的眼睛就這樣看著周子卿的背影,手默默地攥緊了拳頭。
突然,周子堇語氣冰冷的開口問道“你難不成,對他還有情嗎?”
“什麼?!”
“你這樣做局,無非是想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吧。”
“嗬,你這樣想我?真是小看我了。”
泰可怡對著周子堇翻了個白眼。
到底是誰在說他聰明?
滿腦子都將事情放在情情愛愛上的小節上麵,像什麼話。
不過也好。
隻當他看不出來自己是在挑撥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
維持一個小白蓮花的未婚妻形象,對什麼事情都是大有助力的。
“最好不是。希望你以後做事要掂量掂量,事情產生的後果是什麼,自己能不能承受。”
周子堇不再去看地上的人是什麼神情,又是究竟怎麼想的。
冷冷的說罷,便起身拋下仍舊癱坐在地上的泰可怡,直接離去了。
他到底是將周子卿的話聽進去了。
坐在冰冷地麵上的泰可怡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子堇離去的背影。
二人已經訂婚,就算裝也要裝一個夫妻和睦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