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緩緩吐出這一個字後,沉寂了許久,才繼續說道
“你名下的房產和車輛,還有拍賣得來的墨寶,悉數充公,作為你私拿公司流動資金的填補。當然,這點是不夠的,但誰讓你是我兒子呢。”
說到這裡,周正扯起一邊的嘴角冷笑一聲,“補不上的那點錢,就當是做父親的賞你了。”
周正說的好聽,聽得人卻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
這和讓他淨身出戶沒什麼區彆。
沒有了車子和房子,連帶著收藏品也都要悉數拿去。
衣櫃裡還有許多奢飾品的衣服,要不要一起賣了二手市場當做補交?!
難不成自己即將要睡大街了,還要謝謝他,沒有跟自己計較到底嗎?
周子逸仿佛一下子就來了力氣,站了起來。
錢財乃身外之物,沒有了這點身外之物,那自己還怕什麼?
“父親,當真要如此決絕嗎?”
周子逸質問道,臉色仿佛擰裂出了無數細小的碎紋,迸發在周正麵前。
“是你做事太絕,不是我。”
事到如今了,還要被罪魁禍首質問,周正開始將過錯一股腦的倒給周子逸的母親。
慈母多敗兒,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把好好的一個兒子給養成這副模樣。
相比之下,哪怕是周子卿的母親,一個空有皮囊的蠢女人,也比之要強上許多。
“既然父親這般決絕,那就休怪兒子不顧及父子情分了!”
周子逸逐漸看清了自己父親的臉麵。
他不就是喜歡周子堇,一個勁兒的為他鋪路嗎?
怕是有一天,自己的母親也會像塊破布一樣隨意扔掉,然後迎接的就是周子堇的母親閃亮登場。
然後整個周家,都囊括在他周子堇的手中。
既然如此,那他索性直接切斷聯係,什麼父親兒子的,他要充分的自由,和掌控一切的權勢!
沒有禮儀,甚至沒有一個好的臉色,周子逸直接將木門狠狠的踹開,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腰挺的非常直,連帶著挪用公款那點小小的愧疚都全部消失無蹤。
留下周正看著周子逸離去的背影,忍也忍不住的淚水從眼睛慢慢的流落一滴,劃至臉龐,到至嘴角,在舌尖化為苦澀和鹹酸。
會所內,周子逸看著財務報表,計算著自己這個月所掙的利潤。
越看,他越忍不住咂舌。
對於這個會所的投入,已經比普通行業的投資要少了很多。
一不用自己建廠,而不用自己蓋樓,就連這內部的裝修,都僅僅是做了一些改動而已。
但拋去人員采用和酒水采買,外加上下打點的關係、新店開業不久的優惠活動,利潤雖然可觀,但實際拿到自己手裡的還真沒有多少。
起碼不夠贖回他現在所居住的彆墅的。
這讓他十分苦惱。
從彆墅搬出來,自己的全部家當就都堆在了會所的一間客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