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周子卿攔著,想必張寶兒一定會被龐龍給打的二級殘廢。
其實都用不著龐龍出手,隻需要他一屁股坐下去,張寶兒就會非死即殘了。
周子卿沒有功夫看這場鬨劇,他從櫥櫃裡找出浴袍來,給陳橙穿上。
趁著她的小胳膊小腿還“沉睡”著,方便移動。
“龐總,這筆賬,我倒是要好好想想,該如何跟你算。”
環抱著陳橙的周子卿,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路過龐龍時,給出了這樣一個答複。
而身後的韓晟咳嗽著,掙紮著,竟然伸出手臂擋在了周子卿的麵前。
“你不能…咳…帶走她。”
韓晟不自量力的話讓周子卿聽著實在是好笑。
他沒有問出口為什麼時,韓晟搶先說明,“你樹敵太多,她跟著你,隻會有危險。”
少年英氣的眉毛緊皺著相看,他覺得這個理由對方應該會聽進心裡去。
可周子卿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今晚的事情多到離譜,一個兩個的給他添亂也就算了,韓晟他憑什麼?
難不成憑他嘴角的血跡證明他是一個有血肉的硬漢嗎?
“所以呢?”
周子卿的話讓韓晟愣在原地,他好像忘記了,陳橙在對方那裡,稱不上是多麼寶貴的存在。
和一個自己豢養的寵物沒什麼區彆。
可笑他誤以為周子卿是真心愛護陳橙。
沒有真心,自然不怕她時時刻刻身處危險之中。
韓晟抿著嘴,不滿的說道“你又不愛她,何必要糾纏著她?!”
“自然是,我願意啊。”
周子卿無所謂的笑笑,吩咐人將韓晟趕緊拉開。
再攔著他,之後不定會發生什麼。
懷裡的小人兒若是到時候再次語不驚人死不休,那他恐怕會把韓晟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了。
“哦對了,角落裡的那個女人,作為今晚大家出力的額外加餐,儘情享受吧。”
在腳步即將踏出門外的那一刻,周子卿對著慶幸劫後餘生的張寶兒,說出了對她來說晴天霹靂的話。
眾人的歡呼和張寶兒慘白的麵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剛剛被龐龍毆打過後嘴角流出的血跡,被慘白的麵孔襯得無比的鮮豔。
她眼睜睜的看著周子卿走出那個已經壞了的房門,而一群人抵擋住那個通往自由的門洞,變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有什麼東西好像碎了,是希望…
……
陳橙依舊沒有清醒,她昏昏沉沉的,隻覺得自己一直在移動著。
恍惚間看見韓晟擋在周子卿的身前,她想張口讓他趕緊逃離這裡。
為她這樣的人付出這許多,實在是沒有必要的。
她有愧於韓晟,也實在是辜負於韓晟。
她的力氣在剛剛祈求周子卿的時候用了個精光,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了。
安靜的躺在周子卿的懷裡,聞著他身上特有的沉木香味,熟悉感湧上心頭,她竟然感受到了一絲安心。
路燈在陳橙的眼睛上掃了一下又一下。
經過車窗的掩蓋,已經沒有了多少亮度,可她敏感的眼睛還是忽閃忽閃的,逐漸張開。
當離開了危險之後,情緒就會如海浪一般奔湧而來,想控製也無可奈何。
她不想將眼下的心安歸結於周子卿的功勞,她從此要和這個撒旦一般的人劃清界限。
心安隻是因為韓晟平安無事,一定是的。
陳橙不停的給自己洗腦,企圖將紮在心裡的周子卿趕緊拔出去。
感受到懷裡小人兒細微的動作,周子卿看著她的眼睫毛不停的顫抖,好像凍著了似的。
深深地歎了口氣,他有時候拿陳橙,真的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