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惑看到那兩人轉身回來,忍不住問道“老先生,您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但那兩人並沒有理會他,隻是目光緊盯著中心的閣樓。
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程不惑看到閣樓上的龔林正與身邊的兩名男子交談。這時,他才注意到,原來左邊那人穿的是一襲紅衣,隻是昨晚光線昏暗,看成了黑色。
“諸位!”龔林的聲音從閣樓上傳來,院內的人紛紛停下手中的交易,轉頭看向他。隻見龔林手中托著一個正方形的木質盒子,緩緩打開,裡麵躺著一株青色藥材。
“這株藥材,想必有眼力的朋友已經認出來了吧?”龔林的聲音沉穩有力
“這是築基丹必備的藥材之一。在場的諸位道友中,不乏有和老夫一樣處於煉氣大圓滿境界的修士。也許你們手中就差這麼一味主藥,便可進階築基期。”
龔林一邊說,一邊指著那株藥材,示意周圍的修士都能看清。
柳二娘三人見狀,悄然退到一邊,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
樓下的幾名煉氣大圓滿修士已經按捺不住,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龔林站在台上,麵對台下眾多修士的目光,顯得從容不迫。忽然,一名青年修士站了起來,語氣中帶著疑惑和不解“既然如此,龔道友為何不自己煉製築基丹進階,反而要在此拍賣呢?”
龔林聞言,爽朗地笑了幾聲,聲音在院中回蕩“在下手中沒有其他材料,若是有,那我也不願將這株藥草拿出來拍賣。”
話音剛落,台下一名金姓女子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說價錢吧。”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顯然對這株藥草誌在必得。
龔林微微一笑,目光掃視全場“丹藥、功法都可以,隻要是和這株藥草等價,且正好是龔某所需之物,來者不拒。”
隨著龔林的話音落下,台下頓時熱鬨起來。眾修士紛紛亮出自己的底牌,有的是希望用來煉製築基丹的,有的則是打算留給後輩。
“金係符籙金光尺兩張!”先前與女孩討價還價的那名男子率先開口。
“我有木屬性的功法!”、“水屬性的丹藥行不行?”……各種報價此起彼伏,瞬間變得熱烈非凡。
在這喧囂的競價中,紅衣男子一一打量著報價的修士們,隨後向身旁的黑衣男子傳遞著什麼信息。這一舉動引起了程不惑的注意,他心中疑惑,為什麼要記住這些人呢?
程不惑忍不住跑到青葉和那位買符籙的老者身邊,低聲問道“老先生,昨天晚上您沒走成,是不是被上麵的人攔住了?”
老者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沒想到龔道友竟然墮落了”
昨天晚上,老者確實準備下山,但半山腰上卻意外遇見了龔林和他身邊的黑衣人。
雖然沒人確切知道老者昨晚經曆了什麼,但既然他能說出那番話,說明這裡的詭異之處確實存在。
“隴兄,這狗屁草藥一旦被拍下,我們就去揭穿他的陰謀!”青葉憤憤不平地說道,眼中燃燒著怒火。
隴姓老者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這麼多修士,誰會信我們?恐怕還會認為我們是在阻攔人家孩子進入修仙宗門的機會。”
程不惑站在一旁,默默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暗自焦慮。他的身形緩緩向後退去,企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就在這時,草藥被金姓女子拍下,場內所有帶著孩子的修士都興奮起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玄夜宗的選徒即將開始。
龔林緩緩退到一旁,一名紅衣人接替了他的位置,目光銳利地掃視全場“諸位,想必大家已經等待多時了。昨晚老夫已經觀察過,在場有不少靈根資質不錯的年輕人。大部分人都有機會進入我們玄夜宗修行。就比如這位。”
說罷,他的食指直指向門口正緩緩退去的程不惑。
程不惑感覺到一陣寒意,心跳加速。他知道,黑衣人的目光已經牢牢鎖定了他。
順著紅衣男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場的眾多修士都注意到了這個煉氣五層的年輕人,紛紛開始議論。
“就這?我家孩子比他強多了。”
“大人,您是不是看錯了?”有人大聲質疑。
程不惑被眾人的目光牢牢鎖住,心中一陣慌亂,急忙傳音給青葉兩位“兩位道友,我現在該怎麼辦?此去定然凶多吉少。”
“不要急,先拒絕。如果實在不行就先答應下來,他讓你上去你不上去就是了,先看看這個魔道有什麼其他說法。”隴姓老者的傳音讓程不惑稍稍安心。
程不惑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向樓上的紅衣男子鞠躬拱手“多謝前輩抬愛,晚輩資質低劣,恐怕不能在貴宗修行。
而且在下之前已經接受了靈霄宗的邀請,因此不便前往貴宗。”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塊刻有“靈霄”二字的令牌。
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小了下來,眾人目光聚焦在那塊令牌上。程不惑的心跳仍然加速,但他儘量保持鎮定,等待紅衣男子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