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妹妹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姐姐的腦海之中,
她抬頭時,已身在火與血的焦土之上,
地上是數千張熟悉卻早已喪失生機的臉龐,
妹妹的臉也在其中。
“我能救她。我能救回你們所有人。隻消揮揮眾手中的一枝,我就可以教血肉從白骨上長回去,讓花瓣從泥塵落回花蕊。你很清楚。”
她的身下,生有千麵的怪樹在對她說話,也是在對所有人說話。
祂揮舞枝條,枝乾深紮大地。
“我乃倏忽,我乃萬古。從我開始,爾等將獲得真正的長生。”
姐姐想要奮力反抗,不過蜉蜮撼樹。
她飲泣閉目,沒有了反抗的餘力。此刻她已是這巨樹上微不足道的一顆果實,無法向雄偉的根須抗辯。
她靠著最後的一腔複仇的烈焰,“就算吾如墜地獄,也會爬回陽間,汝等壽瘟孽物必誅之!!!”
……
與此同時,
羅浮雲騎帳營之中。
“稟告騰驍將軍,目前羅浮已經發現多處豐饒民聯軍!”
身著重甲的騰驍一臉陰沉,而他的身旁正站著景元。
“雲騎領命,全軍出擊!叫鏡流領兵前往孽物積聚之地,同時通知龍尊飲月,時刻注意鱗境。
羅浮自受貨建木以來,兵力一直強盛,為何會發動攻擊?”
“莫非是壽瘟禍祖的令使——倏忽親自帶軍?”景元立刻讀懂了騰驍的言外之意。
他也明白了,難怪騰驍將軍這一次沒有立刻帶隊出擊,
而是喊自己的師傅鏡流領兵。
作為鎮護仙舟,討伐孽物的武裝力量,將軍除去綢繆調遣的職責,更需要身先士卒,叩關斬陣。
在無數殘酷短暫的年限記錄之中,卻鮮有雲騎將軍能在履任後撐過百年。
不多時,
一位雲騎再次出現在軍營,他顧不得理順呼吸,“將軍!已經發現倏忽的位置!”
“咚!”
話音未落,騰驍喚出手中大劍,重砸一下地板,
他看著景元,一字一頓,“你給我記住了,我去迎擊倏忽,而後所有雲騎軍受景元驍衛差遣……”
“將軍,我……”
“不必多言,往後你就是羅浮的將軍,已經得到了元帥的同意。”
說罷騰驍被一道金光包裹,消失在了原地。
景元重重的拍了拍腦袋,
“所有雲騎聽命,給我戰場最新的情報!”
——
姐姐看著樹梢上的果實越來越多,卻隻有無能為力,奮力撕扯,
這情況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她已經越發感到無力,耳畔中再也聽不到妹妹的聲音。
就在這時,一柄燃燒的巨劍自天而降,燒儘了空中夾雜著屍臭的果實甜香味。
騰驍如流星一般墜入戰場,天神下凡,他怒哮著衝向巨樹。
那怪樹如同花朵般再次綻放,金色的枝條猛然生長,緊緊糾纏住宿敵。
騰驍揮舞著巨劍,離樹乾的距離越來越近。
此刻,他的四周響起了怪誕的聲響,那聲音由一個中年男子主導,萬千男女老少隨聲附和,
但,細細一聽卻又能聽見哀嚎。
“每一次克服死亡,皆是無上的喜樂,和他們一樣,你的血肉微不足道,但你的痛苦或能取悅我!”
祂讓樹梢枝頭的果實長出一幅幅人的臉龐,祂讓每一個頭顱開口代祂說一個字,
“騰驍,這次你打算用什麼殺死我?我,很,期,待。”
談話間,騰驍披荊斬棘儼然站在巨樹的腳下,他平靜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