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縣衙的人員一個個大眼瞪小眼。
這大哥是玩真的啊。
你玩真的就玩真的,你自己玩不可以嗎。
為什麼要帶上我們。
想想裡麵站著的都是什麼人。
朝廷三部,加一個大理寺。
還有個隴西崔氏。
進去了又能怎麼樣,挨打嗎?
可是聽縣令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
“一。”段厚自顧的數起來,負手而立看著縣衙外麵。
語氣有些嘲諷:“或許在你們覺得,你們隻是一群衙役捕快。”
“在裡麵這些大人物麵前,什麼狗屁都不是。”
“當然,這也是事實。”
“但是你們要認清楚一件事。”
“你們也是公差,吃皇糧的人。”
“既然這京都縣衙是主審現場。”
“那你們就是這的主人。”
“人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你們應該認清楚自己的價值。”
“進來維護公堂的秩序,就是你們的尊嚴,就是你們的價值。”
“大家都怕死,我也怕。”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如果真的死,我段厚,京都縣衙的縣令,會死在你們前麵。”
此刻的段厚像是一個演說家一樣。
不斷的pua。
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還真有那麼幾分氣勢。
看的在場的陸奪等人都微微發愣。
看段厚的樣子,還真是打算玩真的啊。
雖然段厚說的有幾分魄力,可門外的縣衙人員依舊沒人走進來。
他們覺得還是小命重要一點。
段厚還是很淡定。
語氣忽然玩味幾分:“或許我會死。”
“但是我死之前,但凡縣衙之內,有人拿過一分好處,都得跟著我死。”
“當然,你們可以賭一賭我能不能乾得出來。”
“我第一天上任就接了這個案子,或許三族都得連坐。”
“既然我活不了,那縣衙那些有事之人也都一起吧。”
“二。”
段厚沒有接著說下去。
威脅之意已經很明顯。
要死大家一起死。
身為縣令,隨便帶幾個人走,還是很容易的。
縣衙的衙役公差們心裡直罵娘。
把這些有權有勢的人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最終……
沒等段厚數出三來。
有五六個公差走了進去。
雖然做好了必死的決心,但是看著擋在前方的大理寺和刑部人員。
還是很禮貌的喊了聲:“諸位,麻煩讓個路。”
“我等進去赴死。”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一個個樂嗬嗬的。
彆人死跟他們可沒關係。
於是很配合的讓開了一條道。
剩下的人還在猶豫。
段厚沒有追。
隻是看向那五六個走進來的人,很滿意的點頭:“爾等好樣的。”
“沒進來的人,你們可以向我提供所有證據。”
“舉報一人成功,賞十兩銀子。”
……
外麵,縣衙的公差和衙役們罵得更狠了。
大理寺那些人無恥就算了。
來了個縣令也一樣的黑。
若是讓縣令去調查,估計需要一些功夫和手段。
是互相檢舉。
那一個都跑不掉。
現在當差,誰沒乾過點違法亂紀的事。
人性這種東西,他們賭不起。
一時間,縣衙的公差和衙役陸續走進了縣衙。
公堂之上站成兩排。
死就死吧。
被大理寺那些人搞死,總要比被自己人搞死有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