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頓……
你媽的,霰彈槍啊?
這合理嗎?
圍觀者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剛,許山怒喝著衝上去,氣勢凶猛無比。
正當眾人思索山鴉會怎樣反製時,他扔下手中武器,反手撩開衣衫。
持槍,平舉,開火。
一氣嗬成。
火光綻放,許山在意識到不對時,已經晚了。
急速前衝的勢頭無法立刻止住,他本能減速的動作反而令身體更加容易瞄準。
嘭!
響聲結束,血花四濺,在強大衝擊力下他向後飛起,飛躍數米後重重摔落在地。
得虧沒衝腦袋,否則天靈蓋兒都得被一槍崩飛。
“爾敢!!!!”
短暫凝滯之後,一道炸裂聲響甚至蓋過槍鳴。
金峰單怒目圓睜,重掌拍碎桌板,整個人一躍而起。
“好!!!”
下一秒,一聲絲毫不差的大喝聲響起,周宸將手掌拍的啪啪作響。
“好一槍‘平地驚雷’,不愧是我周氏門徒,出招乾脆利落,隻需一招便可擊潰對手。金峰館主,今天就承讓了。”
周宸拱拱手,仿佛不經意般露出腰間懸掛的桃紅色令牌。
已經躍至半空,掌心勁力攢動的金峰館主硬是調整方向。
自空中落下,收起那準備拍死山鴉的巴掌。
乍看起來,從桌子後麵跳出來的金峰館主,真就隻是單純表演了個“跳遠”。
整個場景怎麼看怎麼喜感。
“紅櫻令,你從哪偷的令牌!”金峰館主臉色鐵青,血壓都快頂腦門了。
“那你彆管,金峰館主不如評價評價我這門徒槍術如何?”
“不講武德之輩,也配談論槍術?”金峰咬住一口後槽牙,怒火在胸腔中趨近沸騰,“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把人抬下去救治!”
他怒喝一聲,其餘門徒紛紛上前把昏迷的許山抬走。
以當今醫療水平,死不一定會死,畢竟沒爆頭。
不過霰彈槍這玩意兒,你又不是高境武者,估摸著即便救回來,經絡也會受到嚴重影響,不能習武事小,氣血暴動衝擊身軀,會不會殘了癱了都難說。
金峰這才重新看向周宸,麵色已是陰沉如水,“好好好,好一招‘平地驚雷’,周宸小侄,你很好。”
“我挺好的,也祝您爸媽身體健康,沒事的話我們就撤了哈。”
周宸打了個哈欠。
“慢著。”
“金伯伯還有什麼事?一場沒儘興,打算讓金太陽跟我打一場?”
被點到姓名的金太陽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方才在桌前的吹噓此刻全然拋之腦後,他現在隻想竭儘全力把自己藏起來。
一年前,自己將那位膽敢報官的女同學堵在角落,正準備狠狠羞辱時,一隻手掌突然搭在肩頭。
緊接著,他身體旋轉飛起,結結實實被來了個過肩摔。
天旋地轉之際,他看到周宸那張臉。
隨後就是一張腐朽木桌砰的砸了下來。
一擊散架,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朽爛木頭散落一地,一邊打,周宸還要一邊喊
“讓尼瑪叫金太陽,什麼西八名字。”
“還叫不叫太陽,還叫不叫太陽?!”
一下,兩下,三下……
每一次沉悶轟擊中,時不時夾雜著骨骼碎裂之聲。
最高亢尖銳的,當屬他那撕心裂肺的慘叫。
金太陽發誓,那絕對是人生中最恐懼絕望的一天。
時隔這麼久,他本以為自家即將發達,自己也早就告彆心理陰影
事實證明。
他再度看到那張臉,直接腿軟到站不起來。
哥。
你打完我表哥,就彆打我了好不。
“放肆!”
金峰館主忍無可忍,神色陰沉至極,獨屬二境武者的威壓卷動,“今日我金館大宴,你帶人登門挑釁完就想走?你若不給個說法,我金陽武館絕不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