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司。
審訊室內。
“那威廉哪是想合作,分明是把我當傻子了,還讓我植入什麼狗屁基礎子體戰甲,我腦子有坑才會同意。”
“然後他就說了活的周家死的周家都一樣,你不同意就得死。”
“好哇,我誠心誠意來赴宴,想和他們好好談談,你竟然給我擺鴻門宴。”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我要走他們不讓我走,最後打起來,我被迫將他們全部反殺了。”
“這就是事情全部經過。”
陸潯,李求實二人坐在桌後,還有一名女巡查進行筆錄。
不算寬敞的審訊室內,周宸一點點的講述著。
這事不複雜,很容易就講明白。
“你們有什麼疑問嗎?”見他們沉默著,周宸詢問道。
“鴻門宴是什麼?”陸潯問道。
“呃,我打了一個比方,你忽略就好。”
“你的意思是,你完全是一個受害者?”李求實問道。
“那當然啊,反殺都是被逼無奈罷了,我是一個好人。”
李求實與陸潯對視一眼,二人皆陷入沉默。
“你是怎麼反殺的。”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反正就那麼反殺的,長官,我這算是自衛反擊吧?”
“你覺得呢。”
“我覺得算。”周宸笑道。
這就是他前幾個月,和巡查司在大部分情況下的對話。
也是巡查司經常會麵臨的情況我知道這個人有問題,我手頭或許有些證據,或許沒證據,但不管怎樣,都沒辦法徹底定罪——因為這裡是合作區。
最多審問審問,關一陣子就得釋放。
“算了,先不說這些。據我們所知,你那幾名武師僅牽製了一部分明光集團戰甲罷了,而地下層中,則是有數十名一二境不等的人。”
李求實目光狐疑,“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害,他們看著唬人,實際上水平一般般。”
周宸擺擺手,“你上你也行。”
我上我能行嗎?
又是巨像,又是獵豹,還有白狼。
這一堆動物園開會,實力一般者彆說反殺了,逃都逃不出去的。
目前最大疑惑之處大概就是這裡了。
明光居內沒有攝像頭,至少周宸所在樓層是沒有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完全不得而知,隻能勉強還原現場發生的事情。
但這種所謂還原,到底能和事實有幾分貼近,誰也說不清楚。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的話,就算巡查司們查清楚真相,其實也奈何不了他什麼。
“就到這吧。”
陸潯拍拍老李肩膀,對方稍加遲疑,和旁邊那名女巡查走出審訊室。
“咋了,陸哥又想單獨聊什麼?”周宸笑道。
“你這次是惹了個大麻煩。”
陸潯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升騰而起的煙霧後,露出他那雙微微眯起的雙眼。
“明光集團嘛。”周宸從懷中掏出根特質乾冰,叼在嘴上,“喊我過去是給個當狗,能同流合汙的機會,不同意就要殺我,都那個情況了,還能怎麼辦。”
“既然如此,你不去不就好了。”陸潯搖頭。
“草,四個月前讓陳家把我爹弄死;半個月前想把我弄死;在我地盤上又是招實驗體又是撒錢,下次怎麼著,得到周家門口宣講了唄。”
周宸吐出一口冰涼霧氣,“這群王八蛋就沒給我真正選擇的餘地。從我父親死去那一刻起,除非把周家原地解散,否則我就沒辦法置身事外,隻能想辦法把水攪得更渾。”
“你竟然能意識到這一點。”陸潯輕咦。
“想活命,又不想苟活,隻能這樣了。”
周宸笑了笑,“再說,你不是帶隊去打狗嗎,沒有您這打助攻,我確實真不敢去。”
“是我先前小瞧你了。不過,那日紅櫻會與明光雙方高層進行會談,你猜猜談了些什麼?”
“這我上哪猜,總不能是要把我周家賣了……”
周宸麵色微變。
見陸潯隻是吸煙,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心頭咯噔一下,“臥槽,紅櫻會不至於這麼卸磨殺驢吧?”
反正這兩天淺川千奈確實沒有來看自己。
最多發了條信息。
這什麼“好姐姐”啊,純純塑料姐弟情。
難道那條信息是pua自己用的?
“卸磨殺驢應該不至於,按照我知道的消息,紅櫻會永井琴子身體出現了一些狀況,準備返回旭陽。”
“她這一走,紅櫻會少了領頭人,為穩住局勢,她們才主動選擇邀請明光集團高層商談事項。”
“至於具體談了什麼,這我就真不清楚了。總之身處在這個旋渦之內,您這位周家少主多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