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沒問題,卻偏能引起旁人的同情。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盛小姐和駱先生才是一對。”
“寧若初也是命好,一個鄉下女卻是豪門千金,找回來沒多長時間,又被華夏頂級財團的掌舵人迎娶。”
“安氏官府對駱家的特殊待遇,是因為駱家先人的幫扶,與她寧若初有什麼關係?”
“果然,老人說得好,女人有第二次人生。”
靜謐閒聊的包廂內,充斥著小姐們的嘲諷和鄙夷。
安旎清了清嗓子,白玉茶杯落在桌案上,力道刻意加重,發出沉悶的響聲。
她臉上表情極為不耐,卻在眾人看過來時,露出了淺淺的笑。
“我有些累了,今日的宴會就到這裡吧。”
小姐們麵麵相覷,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持著麵子起身道謝。
出了門,便有人按捺不住吐槽“不過說了寧若初兩句,至於趕人嗎?”
“就算安家視駱家為恩人,也不用這麼決然吧。”
聽著她們不滿的聲音,盛倩薇眼底劃過一絲得逞,聲音輕柔優雅地提醒“在背後議論彆人本就是我們的不對,何況駱家和安家關係不一般,我們還是不要再說了。”
眾人心裡皆知,兩家恩情與寧若初毫無關係,她隻是找到了一個高挺陰翳的大樹乘涼罷了。
“要說委屈,盛小姐才是真的委屈。”
盛倩薇看過去,說話的是剛才她幫忙開脫的小姐。
若沒記錯的話,姓尤。
“本和駱先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卻被逼得出國,連心愛之人的最後一麵都沒見上。”
短短幾天時間,盛倩薇為愛付出的事傳遍了整個京城,很多人深感遺憾。
……
包廂內,安旎讓人調來監控,靜靜聽著她們走之後的話語,眸光微冷。
她吩咐“把那位盛小姐列入安家黑名單。”
駱舟珩遇難當日發出的那條微博,她是看過的。
憑著賣慘博取大眾同情,讓人們紛紛譴責寧若初,買熱搜想把這件事鬨到公眾麵前,敗壞寧若初的名聲。
安旎不屑於豪門之間的爭端,卻不代表她看不透。
若非駱氏財團親自下場回應,她還不會知道。
究竟是誰給她的勇氣,敢這樣對駱氏當今的掌舵人。
……
吃飽飯足,冉雲卿饜足地倒在椅背上,手掌遮蔽雙眼,纖薄的肩顫抖著,在哭。
她以前都過的是些什麼苦日子啊!
寧若初慢條斯理地擦拭嘴角,動作優雅,一舉一動之間,氣質儘顯。
側眸看到冉雲卿那沒出息的樣子,略微翻了翻白眼。
“至於嗎?”
冉雲卿頓時直起身“你從小被富養著,怎麼會懂我們普通人的生活。”
說得有幾分道理。
寧若初起身,“走吧,回去住大彆墅。”
準備坐直升飛機返回時,冉雲卿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那個長腿禦姐呢?”
“你說夜月?”寧若初回頭,“她有事情要處理,估計這兩天不會回來。”
寧若初挑眉,揶揄“看上了?”
“什麼啊!”冉雲卿氣急,“我就是想知道,她要對那個被內力所傷的男人怎麼樣。”
寧若初淡淡“哦,看上那個男人了。”
冉雲卿“……”
“你難道不好奇,那個打傷他的人是誰嗎?”
“好奇,但我有辦法知道。”寧若初回之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
回到彆墅,冉雲卿以要每日為寧若初施針的借口,與她一同進了臥室。
寧若初把棉花娃娃放在床頭,才過來,打開電腦。
她拿出手機,將已經捕獲的資料導入電腦。
屏幕一閃,紛雜人影出現。
看角度,是監控攝像頭。
冉雲卿身軀後仰,震驚“長腿禦姐就在你身邊跟著,你還能偷摸侵入係統。”
寧若初糾正“不是侵入,是病毒。”
她單手支著下巴,前調監控時間,懶散的語氣裡滿是不屑和輕蔑。
影閣是駱舟珩一手創立的安全組織,其內都是頂尖殺手或行動人員,負責駱舟珩的個人安全,以及執行暗殺等任務。
統領都是內部搏擊比鬥選拔而出,實力覺得排得上世界前二十。
偏偏今日,讓人直接闖了進來,又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進行了抓捕……
寧若初抽泣了一下,手背抵著嘴鼻。
嬌弱的身形搖搖欲墜,眼眶泛紅,水汽彌漫,仿佛下一秒盛滿的淚光就會濺落。
脆弱又可憐。
夜月蹙了下眉,表情有些不耐“現在起,整座明珠島將會加強把守,夫人好好休息。”
說完,踩著高跟鞋徑直離開。
寧若初幽幽地看了眼她的背景,不甚在意地拿起紙巾擦拭淚水,朦朧的水汽散去,那雙眼睛如驟雨初晴般愈顯澄澈明亮。
回到電腦前,動畫片還在播放著,她端起龜苓膏,重新看起。
短短幾天時間,就讓駱舟珩對寧若初徹底改觀。
他知道他之前所見、所認識的寧若初,不過是她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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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靈心堂堂主的弟子,是黑客界無人能比的不羈客。
若說這些身份,證明了寧若初的實力。
那在看到今日,子彈離自己那般近,她都紋絲不動、冷靜淡然的氣質後,駱舟珩可以篤定,寧若初不止一次麵臨這種情況。
她,遠遠不隻他現在所看到的那般簡單……
……
翌日。
聽說寧若初遇襲的消息,淩川一大早就趕來。
剛進門,就看見一身勁裝站在大廳中央的夜月。
一雙狹長的鳳眼幽幽覷著他,等他許久了。
淩川看到她,氣憤上前。
“你們是故意把人放進來的!”
他語氣篤定,不可置否。
影閣保護彆墅安全多年,偏偏昨日出了紕漏。
而夜月,更是應該在駱舟珩死的那天,就過來保護寧若初。
遲到也就罷了,還鬨出這麼大的事!
淩川胸口起伏,被氣得不輕。
夜月眼底不起波瀾,她抬頭,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頗具嘲諷意味地掃了他兩眼。
“就算你是先生身邊的秘書,也無權過問影閣的事情。”
她脫下了高跟鞋,明明比淩川矮,他卻真實地感受到了一股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夜月笑容明媚“昨天晚上的事情,的確是我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