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穆,北疆,雲州。
安陽騎在馬上一絲不苟的巡視著四周可能出現的敵情。身邊是他的一火十人編製的隊伍,踏馬緩步而行。
他們是定北軍駐守武烽塞丁字烽堡的軍卒。
常年的戰爭讓整個北疆沿線遍布烽堡要塞,雖說近兩年局勢緩和,零散的戰鬥從未停歇。
烽堡戍卒除了日常駐守訓練外,還會臨時接到一些任務,比如護送、巡邊、傳遞敵情,當然也少不了戰鬥。
如果不碰到戰鬥,安陽還是很喜歡出來巡邊的。
天上鷹隼呼嘯,藍天下連綿的山林和草地,身處其中,心曠神怡。
可惜短暫的心靈享受被打破。
“安陽,在烽堡裡喝喝酒不好嗎,乾啥要主動接下巡邊的任務。”
安陽皺眉,看向身側一副苦臉的李虎。
李虎,勇力驚人,兩年與他同時進入的烽堡成為一名戍卒,隻不過,李虎是分配到丁字烽堡,而他是被迫加入的。
聽說李虎是犯事才被分配到他們烽堡的,甚至還有些背景,至於犯的何事,有何背景,安陽兩年來沒主動問過。
“你以為不主動接下,任務就不落到咱們頭上?”
“你是說…”
李虎仿佛想到了什麼。
“呸,娘的,又是這小子,他吳世勳就喜歡仗著背後那點關係,老子早晚弄死這小子!”
“閉嘴!”安陽瞪了一眼李虎。
李虎縮了縮腦袋,顯然有些怕安陽。
這種怕顯然帶一些馬首是瞻的信服,這種信服讓他刻意忽略了安陽十八歲的年紀。
他李虎很少服人,不是犯事他也不至於做個小卒,安陽就是他服氣的一個。
兩年來,兩人經常切磋,從剛開始的完勝,到後麵隻能以力壓巧,以勇換傷來打成平手。
要知道,兩年前,安陽還是個瘦弱的少年,僅靠老卒們的傳授和教導,就做到如此,讓他甚是服氣。
當然安陽的悟性和天賦也僅僅讓他驚歎,讓他敬佩折服的是安陽的聰明和戰鬥的狠辣。
很多事情在他看來很難解決,但是安陽總能想出辦法,而當戰鬥結束後,隻要時間允許,他總會對敵人進行補刀,那補刀的眼神,總會讓他後背發涼。
安陽看著李虎臉上仍舊帶著一絲怒氣,欲言又止,有些好笑,安慰道
“好了,以後這種事不要掛嘴邊,禍從口出,對付這種人要麼不說,要做就打到七寸上!懂嗎?”
李虎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其他弟兄們自然也沒辦法插嘴,氣氛變得有些寧靜…
突然。
“火長,快看!”
身側的方二狗指著前方說道。
安陽眯眼看去,前方停著幾輛滿載貨物的馬車,馬車四周幾十個明顯打扮不是大穆人正在圍殺為數不多的商隊護衛,隻是…
商隊護衛的打扮…
居然是軍人!
來不及細細思考,前方已經發現了他們這火隊伍,撤離來不及了,安陽做出了決斷。
“大牛,你回去速求支援,以防對方求援兵,其餘人隨我衝殺過去!”
安陽抽出長刀,一騎當先,猛然加速衝向前方。
不用安陽再下命令,長期配合的十人迅速展開隊形,二狗跟李虎手握長刀緊隨安陽,剩下六名兄弟挽弓搭箭射出。
前方出現了幾聲慘叫,前方胡人在一個叫喊聲下,一波胡人調轉馬頭向安陽衝來,另一波仍舊在圍殺剩下的幾個商隊護衛。
沒有嘶聲大喊,兩方人馬快速的交彙,刀光閃現。
而後在戰馬慣性衝擊下又快速分離,並伴隨著幾聲落馬慘叫聲。
止住馬勢後,雙方默契似的調轉馬頭,繼續相互衝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