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樣的蠢貨,能找到什麼特彆的名姬?”
安陽冷聲道
“並非本帥看不上煙柳之女,隻是,煙柳之地鮮有真心之人,你自以為的兩情相悅的真心,就不怕是你的一廂情願?”
安陽見鄒老四要說話,揮了揮手打斷,繼續道
“是與不是,等謝言回來,一問便知…”
“先不論是否真心,本帥也不太在意!”
“但一個煙柳之女,讓本帥將損失一個戰功赫赫的老弟兄,一個血戰餘生的精銳,一個五百將士的兵主,一個前途不錯未來的將校…”
“你還想讓本帥如何看待這個煙柳之女?嗯?本帥沒有現在殺了她,是看在你還活著的麵上,你懂嗎,蠢貨!”
鄒老四聞言,頓時眼眶有些紅潤。
他雖然笨,但是他知道,從進來到現在,大帥不停的打罵他,一直都是舍不得他,恨鐵不成鋼,大帥對他們這些老弟兄的感情他能感覺到。
“以你之本事,日後立功,隻要不死,早晚會做校尉甚至將軍,這並非不可能…”
“到時候你看上哪家良女美婦,本帥和你家朱邪將軍做媒作保,什麼樣的娶不到?良家大族名望之女都不在話下。”
“屆時,家有嬌妻良田,身有官職爵位,此等富貴日子,不比如今為了一個煙柳之女而被殺頭強?”
“你以為本帥沒有惦記你們這些老弟兄的那點破事?”
“就算你沒有錢財為其贖身,問你校尉借,問你家將軍借,莫非他們不會借?”
“就算他們不借,你但凡來找本帥開口,本帥絕不會吝嗇這點錢財,何須挪用軍資?”
“你說你,是不是蠢到家了!”
“放棄未來之富貴生活,偏要乾出今日殺頭之事,蠢不蠢?!”
說著安陽陡然踢了一下鄒老四。
“是卑職蠢!”
鄒老四眼眶濕潤,朝安陽重重磕了幾個頭,大將軍將話說到如此地步,他再蠢也明白大將軍得心意。
“卑職給將軍,給大帥,給定北軍丟臉了!”
此時,謝言終究是回來了。
堂外的謝言看了一眼跪著的方懷義幾人,再看了看趙雲雄、蒙逸兩人站在門外,他走進大堂。
安陽踢了踢鄒老四,說道“鄒老四,仔細聽著,死之前,本帥也讓你死個明白!”
隨即看向謝言,說道“說說吧。”
謝言看了一眼鄒老四說道“不出大將軍所料,此樓乃是張氏之產業…”
鄒老四一臉疑惑,安陽點點頭,示意謝言繼續。
“卑職了解到,坐地起價的張氏授意的,原本打算等鄒曲長再著急幾日,便出麵將此女送給鄒曲長,以此為條件,讓鄒曲長成為張氏的耳目,並沒有想到,鄒曲長會直接殺上煙柳之地…”
說到這,鄒老四再笨也聽懂了這其中的陰謀,他直接癱在地上,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安陽看了一眼鄒老四,歎了一口氣向謝言問道“這個什麼四娘是真心想跟這個蠢貨過日子?”
謝言搖了搖頭,“卑職審訊過了,此女並非對鄒曲長有意,隻不過是想借機擺脫煙柳之地而已…”
安陽點點頭,看著臉色慘白的鄒老四,冷笑道“聽到了?何來的真心?大好前程被一個煙柳之女葬送,蠢貨!”
頓了頓,安陽問道“本帥記得你有一個胞弟也在玄甲軍?”
鄒老四木然的點點頭,說道“是,大帥,卑職之弟,在於進校尉麾下任隊正。”
安陽點點頭,踢了一直未做聲的朱邪丹青一腳,說道“將鄒老四之胞弟調任到你之親衛曲中,任隊正,放在你身邊,親自教導。”
“喏!”朱邪丹青跪著抱拳道。
他知道這是大將軍在鄒老四臨死前,關照鄒老四。
鄒老四眼淚嘩嘩掉下來,不停的磕頭,喃喃道“卑職謝大將軍,卑職愧對大將軍,愧對將軍,愧對定北軍…”
安陽歎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安心去吧,你之父母,本帥會多補一些田地,能否享受富貴,就要看胞弟能否未來立功封爵了…”
說罷,安陽也不再多說,下令道
“鄒老四挪用軍資,聚眾鬨事,打砸殺人,按罪當斬!”
“李薊,先將他拖下去,稍後處決!”
李薊暗自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召集了兩個親衛押著仍舊在不停磕頭的鄒老四走了出去。
回過頭,安陽看向朱邪丹青、尉遲漢,說道
“朱邪丹青,一軍主將,治軍不嚴,褫奪子爵爵位,玄甲軍主將之職,以四品平南將軍,暫代玄甲軍主將之職,留觀後效!”
“尉遲漢,治軍不力,免去校尉之職,降為副尉,以偏將軍之位暫領副尉之職,以觀後效!”
兩人暗自送了一口氣,對於這點懲罰,他們確實並不在意,抱拳道“喏!”
隨即兩人看了一眼被兩個親衛拖下去的鄒老四的背影,眼中帶著可惜。
安陽看向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