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裴逸拿起書包出門上學去了。
餐桌上,隻剩下心口疼的裴天明以及老三和司淺裴禮四人。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良久,裴天明還是沒忍住怒斥一句。
正在喝粥的司淺慢條斯理放下手裡的勺子看了過來。
“你那個年代不生他,脊梁骨都得被人戳爛。”
裴天明噎了一下,繼續勸說裴禮:“談女朋友可以,但結婚得找個知根知底的來照顧你。”
“你老了我照不照顧你都難說,你還操心上我了,有這時間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
裴禮吃的差不多了,轉頭看向已經吃了三碗粥的司淺:“吃飽沒?”
“飽了。”
聽到司淺的回答,裴禮直接站起身來帶著她向外走。
“你今天走了就彆回這個家!”
裴禮腳下步伐微頓,接著頭也不回離開,絲毫沒有搭理跳腳的裴天明。
出了裴家,一直沒說話的司淺才開口提醒。
“哥,你捏疼我了。”
思緒回籠的裴禮低頭,就見自己剛剛握著司淺手腕處的皮膚有些紅,立馬鬆開了自己的手。
他有些懊惱自責:“我看看。”
說著要去拉司淺的手,司淺沒有躲開,隻是任由他牽著自己揉搓泛紅的地方。
“其實你還是在意你爹的吧?”
要不然剛剛也不會停下。
“沒有。”
裴禮幾乎是立即否認,“我隻是惦記家產。”
直到坐在車上,裴禮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司淺靜靜坐在旁邊,什麼也沒問。
“其實,我挺羨慕裴逸。”
半晌,裴禮主動開口,他握著方向盤,視野有些虛焦。
剛剛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父慈子孝的畫麵,讓他覺得自己才是外人。
“我知道係統讓你來救贖我——”
他停頓一下:“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等你。”
他好奇係統說的來救贖他的真命天女,同時也在內心暗含期待,被人所拯救。
說完後,他觀察司淺的反應。
司淺聽完後卻隻是輕皺起眉頭看向他。
“成長本身就是一個自愈的過程,其實你根本不需要被任何人來救贖。”
“你隻是太渴望有人來愛你,所以才會將我幻想成一個可以寄托自己精神世界的烏托邦。”
這個世界有她沒她照樣轉,太陽依舊會高高升起,月亮也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彆。
她的意思是,沒有她裴禮也依舊能活的很好。
“如果我不曾出現在你麵前,你會去殺人放火毀滅世界嗎?”
“當然不會。”
裴禮下意識回答。
“那不就行了,或許你不是什麼好人,但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是壞人,與其死等著彆人來救你,不如想想如何自救。”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她都能想明白的事,她不信裴禮想不明白:“我可以是你虛構的精神世界,但請你不要將希望全都寄托在我身上。”
“畢竟眾所周知,我不是個靠譜的東西。”
聽完司淺的話,兩個係統也跟著沉默了。
關於這點,它們從未思考過。
“罪孽深重和陷於困境的人才需要救贖,所以你也彆總覺得自己罪無可赦,你這種有錢有顏還得高喊‘我不要錢隻要愛’的,在我這叫無病呻吟。”
也是有點大病,天天催著她去搞什麼救贖。
不舒服就去找醫生啊!
讓她救個毛!
被她這麼一說,裴禮心裡好受許多。
“如果我以後被趕出家門,你能不能收留我?”
“行啊,你來給我打工,我給你開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