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明念完了裴逸的作文,目光呆滯空洞的盯著上麵的題目——
窮凶極惡的一家人。
疑似失去所有力氣與手段。
他試圖解釋:“我家不窮,沒有到家徒四壁的程度……”
李老師給了裴天明一個眼神:“裴逸父親,要是您家庭困難可以跟我們學校申請補助,孩子還小,這個年紀正是愛麵子的時候,很正常。”
這一家要是擱權謀文裡一定能活到大結局。
葉汀蘭:“我們家不需要。”
老師輕輕搖頭,給他倆支招:“要是實在不行,把孩子送去給他哥嫂帶幾天吧……”
她不明白,窮困潦倒家徒四壁的家,有什麼值得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
難不成爭家裡鍋碗瓢盆的繼承權?
裴天明聽的拳頭都硬了起來,在家長會開完後就帶著葉汀蘭去商場買了幾條七匹狼腰帶。
裴天明暢通無阻的到家。
至於為什麼是暢通無阻,因為司淺把大門也讓人拆了。
但很顯然他火氣上頭沒注意到這點。
裴天明氣衝衝的手持皮腰帶推門……
不對!
門呢?!
正要推門卻感覺自己掌心一空的裴天明看著家裡消失的大門,眉頭皺成了川字。
剛進去,裡麵的場景更是讓他大吃一驚。
隻見原本裝修氣派且透著中式壓迫感的老宅瞬間變成了毛坯房。
家裡客廳空蕩蕩的,入眼所及之處沙發茶幾擺件櫃台全沒了!
不僅如此,就連腳下的瓷磚也不見了。
這下子是真·家徒四壁·破爛不堪·四麵漏風。
你要問為什麼會四麵漏風?
那當然是司淺讓人把落地窗也拆了。
上百號人在老宅忙活了五六個小時才搬完。
震驚之下,裴天明上樓去了自己臥室,發現衣櫃和那張破傷風之床也不翼而飛了!
家裡遭賊了?
自己隻是離家一下午而已,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叔……趙叔!”
捂著心口差點當場暈厥過去的裴天明站在客廳踉蹌後退了兩步,而後被葉汀蘭穩穩接住。
身穿燕尾服的老管家聽見有人在喊自己,迅速衝了進來大喊。
“先生您沒事吧……先生!”
裴天明現在是多看這裡一眼都要暈過去的程度,他聲音發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好的房子為什麼會變成工業廢土風?!
儘職儘責的老管家鞠躬:“先生您稍安勿躁,是少爺讓人搬走的,說是母親的遺物留在這不合適……”
家裡的家具都是幾十年前用上好的木材找木匠定製,隨便一件全都價值不菲,並不是市麵上的那些能比的。
其他的雕花大床和衣櫃之類就更不用說了。
司淺自然是不會把它們留給裴天明。
正當裴天明被兩個逆子氣到渾身顫抖之時,司淺和裴禮又回來了。
裴天明滿臉怒容指著裴禮:“你們還回來做什麼?!”
司淺這時候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把刀衝著裴天明獰笑一聲。
“當然是還有最後一件遺物沒帶走啊!”
“桀桀桀……”
她口中發出邪惡反派式笑聲,在略顯空曠的客廳泛起一絲絲的回音,顯的尤為可怖。
裴天明腿一軟,沒站穩差點又跌坐在地上。
現在家裡都被搬成這個鬼樣子了。
那麼司淺說的最後一件遺物就隻能是……
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