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逸揉著眉心,在禦書房中煩躁地踱步。他知道,李德福有所隱瞞,這後宮之中的暗流他並非毫無察覺,隻是懶得去理會罷了。皇後一向賢良淑德,從不輕易與人結怨,這次如此反常,必然事出有因。
“來人!”趙辰逸沉聲喚道。
一名身穿黑衣的暗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禦書房中,單膝跪地,恭敬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查清楚皇後為何突然病倒,還有,貴妃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都給朕查仔細了!”趙辰逸眼中寒光一閃,冷聲道。
“是!”暗衛領命,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中。
趙辰逸在禦書房坐了許久,始終無法靜下心來。他索性將奏折推到一旁,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夜空中的一輪明月,思緒萬千。
十八年前,他還是那個被人嘲笑為“傻王爺”的皇子,是林若顏不顧世俗眼光,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他。如今,他們共同走過了風風雨雨,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少年,但對林若顏的愛卻始終如一。
想到這裡,趙辰逸心中一暖,決定親自去鳳儀宮看看林若顏。
鳳儀宮內,林若顏斜倚在軟榻上,手中拿著一卷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春桃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娘娘,您就彆生氣了,氣壞了身子,皇上知道了也會心疼的。”春桃柔聲勸道。
“心疼?”林若顏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書卷扔到一旁,“他若是真的心疼我,就不會由著貴妃如此胡鬨!這後宮是本宮的後宮,她一個貴妃,竟敢如此囂視本宮,真當本宮是泥捏的不成!”
“娘娘息怒,貴妃娘娘也是為了四皇子著想,這才……”春桃還想再勸,卻被林若顏打斷。
“住口!她那點心思,本宮還能不知道?無非就是想借著李麗的家世,為她兒子拉攏朝臣罷了。哼,也不看看自己兒子是什麼貨色,也配肖想那個位置!”
林若顏越說越氣,胸口劇烈起伏,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春桃見狀,連忙輕輕拍打著林若顏的後背,焦急地說道“娘娘,您彆動怒,小心氣壞了身子。奴婢這就去將太醫請來……”
“不必了。”林若顏擺了擺手,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心中的怒火,“本宮隻是有些乏了,想先休息一會兒,你去看看皇上來了沒有。”
“是,娘娘。”春桃應聲退下。
林若顏閉上雙眼,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趙辰逸和李麗在一起的畫麵。李麗年輕貌美,又精通琴棋書畫,與她這個年老色衰的皇後相比,自然是更得趙辰逸的歡心。
想到這裡,林若顏心中一陣刺痛,仿佛有一把利刃在狠狠地剜著她的心。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色衰而愛弛”?
就在這時,寢宮的門被人輕輕推開,趙辰逸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看到林若顏蒼白的臉色,心中一緊,快步走到床邊,關切地問道“皇後,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林若顏睜開雙眼,看到趙辰逸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但隨即又想到他今日為了李麗的事情而冷落自己,心中便又氣惱起來。
“臣妾沒事,隻是有些乏了,皇上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林若顏語氣冷淡地說道,故意將頭轉向一旁,不去看趙辰逸。
趙辰逸見林若顏對自己如此冷淡,心中頓時有些不悅,但想到她身體不適,便耐著性子說道“皇後,你我夫妻多年,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若是不舒服,就告訴朕,朕一定會為你做主。”
“臣妾不敢,臣妾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敢勞煩皇上費心?”林若顏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皇上還是將心思放在那些年輕貌美的妃嬪身上吧,臣妾老了,不中用了……”
“你胡說什麼!”趙辰逸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一把抓住林若顏的手腕,怒道,“朕說過,這後宮之中,隻有你才是朕唯一的皇後,任何人都無法取代你的位置!”
林若顏感受到趙辰逸手上的力道,心中一顫,但嘴上卻依然不肯服軟,“皇上此話當真?那貴妃娘娘算什麼?她肚子裡的孩子又算什麼?”
“你……”趙辰逸被林若顏的話噎住,一時語塞。
“怎麼?皇上無話可說了吧?”林若顏冷笑一聲,用力甩開趙辰逸的手,坐起身來,怒視著趙辰逸,“皇上若是喜歡貴妃娘娘,大可將她扶正,臣妾絕無怨言!隻是,這後宮之中,隻能有一個皇後!”
林若顏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寢宮外傳來一陣喧鬨聲,緊接著,一名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跪倒在地,驚慌失措地說道“皇……皇上,不好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她……”
“貴妃怎麼了?”趙辰逸心中一緊,連忙問道。
“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她……早產了!”
小太監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寂靜的寢宮中炸響,林若顏和趙辰逸的臉色同時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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