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曉璐嚇壞了,也把自己的眼睛瞪得老大,她覺得心臟快要跳出喉嚨,也總算在這一刻知道,人在恐懼到極點的時候會連放聲大叫的力氣都使不出。
床下的女人扭曲了肢體,竟直直從床下伸出手來想要扼住單曉璐的脖子,但有一隻白皙的手比她更快,率先握住了她的手腕。
單曉璐驚呆,看著床上先前還睡著的趙曉霞非常及時的救了她。
趙曉霞隻露出一隻手在被子外,身體卻還躺在床上,慵懶著聲音道“我先前就覺得……”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這女病人樣子很怪啊。”
單曉璐沒敢說話,但看女病人沒有接下來的動作,趕緊一骨碌地從地上爬起,二話不說坐在了趙曉霞的床上,連鞋都踩在了床單上。
“……”趙曉霞無語地看著她,作為一個醫生,這種行為已經夠他投訴千萬次了……
單曉璐害怕至極,已經管不著了,她最好自己能飛空,兩腳永遠都不要碰到地,不要被那可怕的病人給抓住。
趙曉霞沒說話,隻是對單曉璐勾了勾手指,單曉璐便聽話地湊了過去,畢竟現在的趙曉霞是唯一可以救她的人了。
可誰知她剛湊到趙曉霞身邊,竟一把被趙曉霞將腦袋摁下了床,直接與那女病人泛白的眼球對視!
“啊啊啊!!”單曉璐終於尖叫出聲,但很快又被趙曉霞捂住嘴。
隻聽到他在耳邊說“小聲點,不想死的話就彆動。”
單曉璐覺得被趙曉霞壓著的腦袋忽然輕了,似乎他已經鬆開手,但出於恐懼,她還是趴在那裡一動不敢動,或許在她眼裡趙曉霞會比這女病人更恐怖。
而一邊的趙曉霞卻從枕頭下拿出幾張符紙來。
這是白天禾館海塞在他枕頭下的,本想著放在這兒是準備積灰的,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趙曉霞口中念著什麼單曉璐聽不懂的話,就見到那張皺巴巴的符紙忽然變得煥然一新,接著趙曉霞便把那張怪紙塞在了單曉璐手裡,並命令她貼在女病人的頭上。
他的腹部受傷了,彎不了腰。
單曉璐哪裡肯,可看趙曉霞那嚴肅的表情,倒也不敢吱聲了,隻得硬著頭皮伸出手將那符紙黏在病人的腦門上。
其實她也喜愛看恐怖小說,隻知道裡麵道士收鬼的時候都是拿張黃顏色的符紙貼在鬼的腦門上的。
下一刻,一股紅色的怨氣就從女人身上飛了出來,而在怨氣離開的瞬間,那女人就兩眼一合暈了過去。
單曉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她看不見鬼,隻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那女人身體裡出來了。
又見身邊趙曉霞迅速地拿起一張符紙,幾圈纏在了一旁點滴的輸液管上,然後他粗魯地扯下那根輸液管就向空氣中執去。
單曉璐看不見,但卻覺得那根細管子好像在空中束縛住了什麼東西,那樣子像是一個形體,接著就看到那被輸液管開始抽動,似是被纏住的無形物體在掙紮。
而在趙曉霞眼裡,便是一隻普通的女鬼正在做垂死抵抗。
然後隻聽“啪”的一聲,女鬼消失了,那纏著符紙的輸液管也頓時失去了支撐物,從空中直直墜到床上。
趙曉霞呼了口氣,對單曉璐指了指床下的女人道“把她扶上床去,接下來不會有事了。”
單曉璐愣愣地“哦”了一聲,許久才反應過來去將那病人從床下拖出來。
剛才的一切都太神奇了,莫非麵前的人真的像小說裡說的一樣是個捉鬼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