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真該給當特助的人安裝一套讀心係統,專讀霸總的心。
不然一個億的獎金都能被一句話扣完。
半晌,像是斟酌了一番,謝祁延出聲:“送去謝檀那。”
餘飛下輕咳一聲:“那還不是送回你家……”
後背猛地一涼,餘飛後麵幾個字都弱了幾分,這回徹底閉上嘴不敢說話。
車停穩在謝家老宅的門口,餘飛這回識相地閃開,把空間留給車後麵的兩個人。
車內開了燈,可夏晚梔睜開了眼睛卻一動不動。
謝祁延沒出聲,就這麼安靜地陪她坐在這裡。
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謝祁延最後一點耐心告罄:“再不下車,今晚就把你扔在車裡睡。”
“不要。”夏晚梔端坐著,扭頭看向謝祁延的眼神堅定得要入黨。
謝祁延蹙眉盯了她幾秒,沒好氣地笑出一聲:“酒沒醒?”
“我沒喝酒。”夏晚梔義正言辭。
“嗯,喝的仙釀。”謝祁延舒展了眉毛,微微往後靠著。
“謝祁延。”夏晚梔背脊挺直,語調嚴肅,“我不會搬走的,給我一個億我也不搬走。”
“堅決不妥協?”謝祁延順著她的話往下。
夏晚梔眼神堅定:“堅決不向惡勢力低頭。”
“挺有骨氣。”謝祁延淡淡評價。
“資本家什麼的都去死吧。”夏晚梔怒氣衝衝。
謝祁延:“……”
“你也是資本家的大小姐。”謝祁延語調微沉,看著夏晚梔這副痛恨資本家的模樣,他不由想起以前無權無勢的自己。
也是一樣地痛恨資本家。
夏晚梔緊緊揪著衣服,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好半晌卻隻說了句:“已經不是了。”
她說:“我什麼都沒有了。”
謝祁延輕嗤:“是麼,還挺可憐。”
“謝祁延。”夏晚梔自暴自棄地攤在一邊,慢吞吞地挪著手指揪住謝祁延衣服的一角,“你要是有點同情心,就放過我和我的工作室,我除了工作室,什麼都沒有了。”
在謝祁延的印象裡,夏晚梔不是那麼容易示弱的人。
但現在的夏晚梔,挺沒出息。
如果收購星耀的人是彆人,她是不是也會這樣撒嬌賣萌去求彆的男人?
但這個假設似乎不成立。
他看上的東西,彆人搶不過。
收購星耀的,隻會是他。
求人辦事兒的人,最容易被拿捏,謝祁延輕哂,兩指並攏點了點夏晚梔的手背:“手,拿開。”
“你果然沒有心。”夏晚梔歎了一聲,把手抽了回去。
一時之間,謝祁延那沒法判斷她是清醒的還是發酒瘋。
謝祁延沒來由想笑。
“為什麼不願意搬走?”
“因為工作室就是我的命。”夏晚梔還沒等謝祁延把話說完整就已經搶答,腦子說不靈光吧,但隻要一提到有關工作室的事情情緒就會很足。
她其實很聰明。
“你的命?”謝祁延看向她。
夏晚梔鄭重點頭:“那是我吃飯的家夥。”
謝祁延等著她的後話。
夏晚梔嘴一癟,抽泣出聲:“那些個殺千刀的人把我銀行卡全部凍結了嗚嗚嗚……”
“那正好,把工作室搬了,我給你十倍賠償金額。”謝祁延眉毛微挑。
夏晚梔抽泣的聲音一下子咽回嗓子裡,談判無果,她揉了揉眼睛,困意來襲,腦子也疼得厲害,她彆過頭尋著一個舒服的位置緩緩把眼睛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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