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宸驍沉默地看著孟雲裳。
任由孟雲裳心中暗自猜測他這句“還有本王”的意思。
奈何孟雲裳再有七竅玲瓏心,也摸不透他心中所想,隻能沉默。
懷安見父王和娘親都不說話,有些不安地看看娘親,然後又回頭看看父王。
最後歪著頭小心翼翼地猜測,“父王也想被娘親摸頭嗎?”
陸宸驍眸光幽幽地看向懷安,不願相信自己的種竟會這麼蠢。
但在孟雲裳目光看過來時,他果斷點頭,“嗯,他說的對。”
孟雲裳挑眉吃驚。
這人是被奪舍了嗎?
然而更讓她吃驚的是,陸宸驍竟然真的朝她低頭。
孟雲裳一時無言。
懷安卻歡快地拍手催促孟雲裳,“娘親快摸,父王等你呢。”
這話一出,全場目光都落在了孟雲裳身上。
她朝兒子使眼色,讓他彆瞎起哄。
可向來聰慧的懷安這會卻眨巴著大眼睛,懵懂地問她,“娘親為什麼不摸,是因為父王的頭不好摸嗎?”
這時陸宸驍眸光幽深地看過來,仿佛在說,你確定本王的頭不好摸?
孟雲裳眼皮一跳。
抬起猶如千斤重的手,敷衍地撫上陸宸驍的頭。
不想他突然抬頭。
原本應該落在黑發上的手,陡然落到了他的臉頰上。
孟雲裳受驚,玉手撤回幾分。
可陸宸驍卻主動將臉湊往她手心。
這麼一來,像極了孟雲裳捧住他的臉,與他深情對視。
好一對兩情相悅的璧人。
好溫柔的一家三口。
圍觀的賓客看的目瞪口呆時,還不忘竊竊私語。
“不是說衡王夫妻不和,衡王妃獨守空房五年嗎?”
“我也聽說衡王自成婚便一直冷落孟雲裳,這麼多年夫妻倆從未在同一場合出現過。”
“可我怎麼聽說,當年的賜婚聖旨是衡王親自去求的。衡王這麼尊貴的人,若真的不喜孟雲裳,豈會容忍她在王府五年,而且府上一直沒有彆的女人。”
“要我說呀,耳聽為虛,眼見才為實,你們就說他們夫妻倆這會甜不甜吧。”
“簡直是太甜了!我就沒見過麼般配的夫妻。”
“就是,衡王這些年除了宮宴,從來不參加朝臣府中宴會,可他今天卻來了孟家,顯然是為自家王妃撐腰來的嘛。”
“也幸虧他來了,不然衡王妃怕是要被這尚書府的人給欺負死嘍。”
“嗐,我說衡王妃咋這麼多年不回娘家,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換作我,這樣的娘家我也不愛回。”
“誰說不是呢,虧他孟允川還做了這麼多年的禮部尚書,竟是這樣拎不清的人。”
眾人的議論,猶如一盆涼水,潑在孟允川頭上。
他之所以縱容老夫人拿腔訓斥孟雲裳,是因為雪雲說孟雲裳母子根本不得衡王在乎。
成親多年,衡王從未在閒雲院留宿,對陸宥霖也從不正眼相看。
可現在衡王為了替孟雲裳撐腰,褫奪老夫人誥命、廢了他的尚書位不說,還與她當眾親昵。
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孟允川百思不得其解,但到底官場浸淫多年,他迅速收斂多餘心思,神色誠懇的央求孟雲裳。
“裳兒,之前都是爹不好,爹向你道歉,但父女哪有隔夜仇,何況裳兒你向來孝順,肯定不會讓爹為難的對不對?”
孟雲裳收回撫在陸宸驍頰邊的手,轉身看向孟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