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將軍府三人的和樂不同，宋家馬車裡，宋今晏正麵色黑沉地數落孟書瑤。
“你剛剛為什麼要跟程暉說那些話？得罪將軍府對你有什麼好處！”
孟書瑤冷笑，“是我要得罪他的嗎？分明是他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你替他們程家賣命那麼多年，他們卻卸磨殺驢，說放棄就放棄我們。我氣不過替你出頭討公道，你不支持我也就罷了，竟然還怪我得罪程家？”
“程家從來沒有對不起你我，我以為你即便不念程家人過去對我們的好，至少也該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
“心平氣和？他們那般辱你、辱我，我怎麼可能心平氣和。”
孟書瑤突然炸毛，滿眼失望地看向宋今晏，“宋今晏你真是越來越沒骨氣了。”
宋今晏冷笑反駁，“不是我越來越沒骨氣，是你一直喂不熟。”
“你！”
喂不熟這個詞，她不止一次聽說了，但從來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難過。
她不知道是難過再一次聽到，還是難過這次是從宋今晏嘴裡說出來的。
她含淚冷笑，“對，我喂不熟，我比不上孟雲裳。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你宋今晏還不是為了我放棄孟雲裳。”
“你以為你現在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孟雲裳會多看你一眼嗎？不會的，她已經有衡王，衡王比你強一千倍一萬倍，她根本就不屑再看到你。”
“閉嘴！”宋今晏被戳中心思，惱羞成怒地大吼。
但孟書瑤破罐子破摔，“我為什麼要閉嘴，是你逼我的。你們所有人都在逼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後悔。”
宋今晏怒火攻心，揚手朝孟書瑤甩了個巴掌。
“啪！”
孟書瑤被甩偏頭，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下。
“宋今晏你終於裝不下去了，這才是你的真實模樣吧。”
捂著痛到麻木的臉頰，孟書瑤緩緩轉頭看著宋今晏。
原本的溫婉端莊不在，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刃一般刺向宋今晏。
“宋今晏你就是個失敗者，不僅比不上衡王，甚至連程暉都比你強。”
“你自己也說了，程家確實沒有虧欠你。但離了程家的你，什麼也不是。”
“孟雲裳一定在慶幸，當初沒有嫁給你。若是跟了你，她哪可能有現在的好日子。”
“你後悔也沒用，孟雲裳那麼驕傲的人，絕對不會再多看你一眼的，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閉嘴，我讓你閉嘴！”宋今晏被激怒，揚著手又要打人。
宋宛央被他猙獰的模樣嚇到，尖叫著撲進孟書瑤懷裡。
巴掌停止落下。
宋今晏叫停馬車，半路離開。
“娘……”宋宛央又驚又怕。
孟書瑤摟著她，嗚咽地哭著。
然而馬車一回到宋府，她就立馬停止哭泣，整理好衣裳下車。
陳綺夢正扶著肚子在園子裡走動，聽到動靜轉頭，一眼就看到孟書瑤哭紅的雙眼。
“喲，這不是我們的孟夫人嘛，怎麼，拜訪程老將軍不順利？”
宋今晏帶孟書瑤去將軍府拜訪的事，並沒有瞞著府裡。
甚至孟書瑤出門前，還特意秀了一把自己跟程家的交情。
為了證明自己背後有人，她說的很張揚。
陳綺夢自是不喜，所以特意等在這裡，就想看看將軍府到底會不會認這份情。
現在看來，一切不過是孟書瑤自作多情罷了。
陳綺夢心裡的石頭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