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沒有太多蔬菜,能有一棵大白菜就已經不錯了。
隻是兩個人吃午飯的話,這麼多菜未免太多了。
藍暖想了想,問“這些全部都做了?”
方執傲笑了,“你不是說你做飯不好吃嗎,那你就看著辦。”
藍暖覺得這個人這麼說就有點看不起她了。
她做飯不好吃是因為不經常做,沒有經驗,對那些少許、適量、火候這些東西把握得不準確,所以不論做什麼菜,水平都很穩定地不太好吃。
但實際上,她腦袋裡有不少菜譜,她相信以後隻要她多嘗試,肯定能做好的。
不過她懶得跟他解釋,直接說“天氣冷,菜容易涼,那就吃火鍋吧。”
火鍋省事,她從小鄉下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不少火鍋底料,隻要把菜洗好,把肉切好,湯鍋沸騰了就可以燙著吃了。
藍暖回屋裡拿了幾個新買的搪瓷盆和竹籃,打算在院子裡的水龍頭底下洗菜。
方執傲見狀,從屋簷下拿了兩個矮凳過來,一個給她,一個給自己,兩人坐在院子裡一起洗菜切肉。
藍暖拿了刀打算殺魚。
魚是草魚,還活著,有三四斤重,活蹦亂跳地還挺有勁。
方執傲看到她細細的手腕舉著刀,有些擔心她控製不好,怕魚掙紮,她反而傷了自己。
就在他開口想要說還是他來殺的時候,就見到藍暖眼疾手快地舉起菜刀朝案板上的魚頭“啪”地一聲拍了下去。
那力道讓方執傲忍不住護了護自己的腦袋。
垂死掙紮的魚蹦了一下,藍暖又用力拍了兩下。
等魚徹底沒有動靜了,藍暖才用刀挑了挑,見到魚確實死透了,才開始刮魚鱗。
方執傲問她“誰教你這麼殺魚的?”
她頭也不抬地問“不對嗎?”
“……”
也沒有什麼不對,這方法確實不錯,簡單高效也不會傷人,就是……有點不太符合她的形象。
她難以想象她一個看起來溫柔恬靜的女孩會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殺魚。
先暴力把魚弄死,然後才開膛破肚。
很快,藍暖刮完魚鱗去了魚鰓後就開始破肚。
她手上那把刀是新買的,很鋒利,藍暖隻是輕輕從魚肚上滑過,魚就打開了一條扣子,露出了裡麵的內臟。
藍暖眼睛都不眨地直接把內臟掏出來。
方執傲不由打量起她來。
這個女人給他的印象總是千變萬化。
有時候跟京都裡家庭條件好的那些大小姐一樣,什麼都不會,有時候又跟鄉下的女孩一樣,對一些臟亂的東西並不嫌棄,還會自己親自動手。
這些確實跟她的經曆有關,但是這些變化邏輯不應該發生一個土生土長的京都人身上。
“藍暖,你當初為什麼要去下鄉當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