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副營長身下的傷,以後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們已經儘力了,但是傷得實在是太嚴重了,沒有辦法。”
他當時腦袋嗡嗡的,但他還是聽到自己問醫生“是太監,還是隻是不能生孩子?”
醫生“……太監。”
藍建軍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病房的,好像是有護士主動給他指了路,說是以病人現在的情況,醒了有可能情緒不穩定,所以給安排了間單人病房。
情緒不穩定?
會怎麼不穩定?
藍海鈞是在手術室裡麵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情況了嗎?
否則為什麼會情緒不穩定?
現在安舒然問他這個問題,他胸口裡的那口氣上下翻湧了好一番,最終被他給壓了下來。
他對安舒然那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臉,說“你想哪裡去了,我沒兒子好好的,就是兒子已經大了,傷在那個地方不好護理,才把我叫我說一些後續治療和護理的問題。”
安舒然看著他的眼睛,“你確定我們兒子那方麵真的沒有問題?”
“這麼大的事我能說謊嗎?”
安舒然這才放心下來。
藍建軍讓她先在病房裡守著,他去打電話。
藍暖接電話的時候藍老太太已經醒過來了,她一直等在電話機旁邊。
藍家的這個電話聲音本來就大,藍老太太聽到自己兒子聲音傳來,馬上搶過藍暖手裡的聽筒,著急地問“兒子,我大孫子怎麼樣了,他……還好嗎?”
藍建軍的聲音傳來“都是外傷,養好了就能出院回家了。”
“那他——他那方麵——”
“媽,您放心,沒問題,您安心睡。”
“真的沒事嗎?”
“真沒事,看起來嚴重,傷的不深。”
藍暖在一旁也聽到了這母子倆的對話內容,心裡有些遺憾,竟然沒有讓藍海鈞斷子絕孫。
要知道剛才保衛科的人發現人是藍海鈞的時候,所有人齊齊朝她看過來,眼神裡都是她下手真狠的樣子,她可還費力演了一場戲呢。
現在知道他沒事,她就覺得自己的戲白費力演了。
不過不演也不行啊,藍海鈞看起來確實夠慘,她要是不好好裝一裝,在藍建軍和安舒然那裡也不好交代。
她說自己害怕,那人是撬門進來的,還不吭聲,她認定是小偷,她一個女孩子以為是遇到了絕境,為了自保,使出了她能想到的所有招數,才把人給打趴下的。
她也確實是使出了所有的招數,心裡早就做好了準備,要是那一腳不能讓藍建軍倒下,即便小刀丟了,她身上還有銀針,往他身上一紮,輕則能讓他麻痹,重則也能讓他昏過去。
藍海鈞在她眼裡就是一條毒舌,隻要他還有戰鬥力,就會死咬著你不放,所以要對付他,就不能手下留情,一定要把他打到毫無還手之力才能鬆口氣。
藍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藍海鈞都疼成那樣了,就差暈過去了,她感覺挺嚴重的啊,怎麼會沒事呢。
她有點懷疑藍建軍沒有說真話,一來是安慰藍老太太,不讓她再暈過去,二來是想要瞞著她。
以藍建軍的行事風格,這很有可能。
看來她得讓人去醫院查查看藍海鈞到底還行不行了。
————
這一個晚上,藍暖是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息的,
她以為藍建軍會回來找她算賬。
不管他電話裡說的是真還是假,她傷了藍海鈞是真的,他這個當父親的要是輕易放過她,那就不正常。
結果她等了一個晚上都沒等到他回來。
直到天亮,王阿姨早起做飯,藍建軍都沒有回來。
藍暖看了看時間,早上六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