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剛想回答,但跟著外殿就有腳步聲傳來,接著就見到太醫王立學正扶著一個身穿黑裘大衣的少年遠遠走了過來。
在場中人,真正見過賈平安的幾近沒有,但此時此刻,能以少年年紀出現在這裡,那不用說,便非是這個賈平安無它。
隻見少年模樣周正,甚至可以說是英俊無比,高挺的鼻梁,如劍般的雙眉,還有那一雙讓人見之便印象深刻的黑眸。可以說,若不是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且腳步有些虛浮的話,這個人完全可以用俊朗無雙來形容。
但虛弱的賈平安,實在與什麼俊朗扯不上關係,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股風來便可以將其刮倒一般。
“怎傷得如此之重?”端王看到賈平安出現的時候,忍不住眉頭便是緊鎖。
這般的身體狀況,還能參加詩會大比嗎?
這樣的情況,出現與不出現又有什麼區彆嗎?
“這個賈平安呢,原本身體就不太好。這一次從寧古塔回返昌都,一直都在家養病來著的。”一旁的八賢王主動開口,替賈平安解釋了兩句。
他也是意在告訴其它人,賈平安的身體原就虛弱,所以有現在這個樣子,並不多麼的奇怪。更重要的是,他的身體情況應該是可以參加詩會大賽。
嘴上是這般說著,但八賢王等到被攙扶的賈平安出現在麵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上前了兩步關心問道“傷在哪裡了?要緊嗎?”
“咳”回答他的是一陣巨烈而急速的咳嗽之聲。
“你來說。”眼見賈平安這副樣子,八賢王就把目光看向到一旁跟著來的太醫王立學身上。
“回賢王的話,賈公子受了一箭,但好在他穿有內甲,倒是沒有真得受傷,隻是箭矢的力量過大,還是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片淤青,再加上他身子骨原本就不好,所以傷勢也算是頗重。如果有可能的話,現在應該馬上臥床休息才是。”
之前就是王立學,診出了賈平安最多隻能活三年的斷論。
可以說,他對賈平安的身體情況還算是了解的,所以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也是比較有自信。
“一定要臥床休息?不能先參加大比之後再回去養傷嗎?”端王聽到了這一切,當下就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他是第一次見到賈平安。
說實話,在他眼中,這就是一個病得很重的少年而已,放在平時,他是絕對不會多浪費一絲的時間去看上一眼。
可是現在,三名選手已去兩人,唯隻剩下了賈平安一人,那他就必須要去參加比賽。
儘管他內心之中是很不看好賈平安能夠獲勝。但沒有人去參加比賽,和參加了,最後輸了,卻是兩碼事。
十年一次的六國詩會,宣國不可能連參加都不參加,那樣的話,臉實在是丟得太大了。做為宣國的王爺,他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王太醫不是說了嗎?建議他去休息。”一旁的賢王不乾了。
一個詩會輸了就輸了,但如果因此而加劇了賈平安的傷勢,甚至因此而逼死了他,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隻是建議,又不是參加不了,他必須要參加。”端王卻是用著不容置疑的口氣說著。
“不行,他需要馬上休息。”賢王毫不退讓般地說著。
這樣做,與他平時溫良的一麵是大不相同的。尤其麵對的還是自己的二皇兄,放在以前,賢王更不會去爭些什麼。可是今天,他卻是一反常態。
賢王的做法與平時是不同的,其它的臣子們自然都看了出來。但此時卻是無一人站出來說話。
無它,現在是兩位王爺起了爭執,他們哪裡敢插話?
不管是偏幫了哪一人,回頭都會被記恨,這樣出力不討好之事,隻有傻子才會去做。
“怎麼?八弟,你今天非要和本王作對。”端王是一臉的不快,看向賢王的時候,不僅眼中有怒氣,甚至還有一股子彆樣的意味。
宣國大比輸了,丟臉的就是宣國,也是宣國皇帝。甚至會因此而動搖他的根甚也並非是沒有可能。
倘若是從這方麵來看的話,三位王爺其實是有做案動機的。畢竟隻要皇位空了出來,而在其它的年輕皇子還沒有足夠的根基之下,那誰能說三位王爺沒有機會去爭上一爭那個位置呢?
就像是這一次,是誰把宣國參賽選手的身份透露出去的?
又是誰,給的路線,還是如此的精準?
如此種種,使得三位王爺都有被懷疑的可能。而現在賢王硬是不讓賈平安上場,那似乎動機就更為明顯了一些。
端王生氣了,且還是怒火越來越盛,這一切都落在了賢王眼中,讓他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