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那蝕骨水留下的痕跡之後,證明了賈平安的清白,更加證明他這個總捕頭是冤枉了人,抓錯了人。
換成彆人,此時是應該認錯的,主動道歉,表明自己之前所為的魯莽,儘可能化乾戈為玉帛。哪怕就是表麵的認錯也是要去做上一做。
但李木白並沒有,這除了他骨子裡的驕傲之外,還有就是他可以感受到賈平安就是有問題。
他曾仔細回憶昨天晚上見到賈平安時發生的一幕幕,隨後得出了一個自己都無法相信的結論,那就是似乎這個賈平安是有意在激怒自己,為的就是可以被抓進大牢。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麵對自己,賈平安完全可以喊冤、甚至是求饒,然後想著辦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倘若賈平安真這樣做了,李木白可以保證,他是絕對不會抓對方的。畢竟昨天晚上他要見賈平安,根本就沒有要帶對方走的意思,他就是想問詢一些個情況而已。
可就是因為賈平安的態度,惹怒了他,跟著弄出這麼一堆子事情來。雖然此事皇帝並沒有說自己什麼,但因為此事,他把八賢王往死裡得罪了。
對了,還有翰林院的那些清流們。就算是皇令下達,可以放賈平安回家,但這些翰林官員們也僅僅隻是散了在宮門前的聚集,彈劾自己的奏折卻是一點都沒有少。
李木白的驕傲,讓他並不會怕這些人,但憑白就得罪了這些人,不是完全的沒有必要之舉嗎?而這一切,都是起源於賈平安。
所以,他還是來了,他想要看一看,這個賈平安是不是回到府中之後,身體就會變好許多?他又會做些什麼。
而就在剛剛,他看到了夏和安,然後他就有一些愰乎之感。
他自己得在地牢中的時候,他是一掌拍在了夏和安的胸口,按說那一掌下去,對方就算不會被危機到生命,現在也應該在床上躺著,怎麼就出現在這裡了呢?
而看那樣子,似乎就沒有受過傷一般,難道是自己那一掌沒有打在他的身上?
也隻有這種可能了吧。隻是自己到底是打沒打中呢?
盯著賈府大院正在思考的李木白並不知曉,就在他的頭頂之上,一隻海東青也在默默的盯著他。將其一舉一動都反饋到了賈平安這裡。
就似是李木白懷疑賈平安彆有用心一般,賈平安同樣也不會忽視了這位四紋蛇總捕頭的存在。
畢竟,敢於在沒有任何證據之下,就把自己這個剛封的正六品翰林待詔給抓到了大牢之中,那請問,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能去做?不敢去做的?
這樣的危險份子,賈平安怎麼可能會不多留意?
倘若不是因為這個人的武力值的確恐怖,他現在還做不到一擊必殺的話,怕是此時李木白已然要身首異處了。
賈平安就是這樣的人。
你對他一分好,他會想著對你十分好。
同理,你對他一分惡,他也會還你十分。
你若是想要殺了他,那賈平安同樣也不會留你在世上。
現在不動手,隻是實力還不夠,也沒有想好要怎麼做。這個總捕頭可是很得聖寵的,這從抓了自己,得罪了八賢王,還有那麼多臣子彈劾他,他依然還是無事就可以看出端倪。
說到所有人都無事,隻有自己受了一遭牢獄之災的事情,賈平安就有些憤憤不平。
但上一世的曆練,讓他並沒有馬上發泄出來。真正的強者,不是看你嘴上說了什麼,而是看你最終做了什麼。
人就趴在父親那寬闊的背上,賈平安閉著雙眼,連通著小黑的上帝視角,在看到李木白還在盯著自己的時候,他是什麼都沒有做。直到天完全的黑下來時,李木白沒有任何收獲,失望的離開之後,已經躺在床上的賈平安,這才“悠悠的醒轉”了過來。
“公子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你們不要哭了。”臉上露出了笑容,對著正在床旁給自己擦臉的白若蘭與嬋詩說著。
然後目光就落到了,一臉天真,在靈泉水的滋潤之下,越發漂亮、皮膚有如瓷娃娃一般的妹妹賈蓉蓉的臉上時,賈平安還伸在對方的秀鼻上輕刮了一下。
“阿兄,你終於醒了,你疼嗎?”賈蓉蓉少有的安靜,乖巧的說著。
平時的賈蓉蓉最是好動,除了吃飯的時候,被娘親於洛離要求要淑女般坐著,要笑不露齒、要端莊而賢淑之外,平常走路都喜歡一跳一跳的,哪裡有這個時代,大家小姐的樣子?
為了這件事情,做母親的於洛離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就算是賈平安這個做兄長的,也被於洛離給提醒了好幾回,讓他幫著管管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