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龔知賢是越看賈平安越順眼,人有才氣,還有才情,剛入翰林院,就能夠為他們排憂解難,這樣的少年哪裡去找?
“不行,回去之後,還要繼續的彈劾李木白,他差一點把宣國最為年輕的俊傑就給冤屈死了呀。”
這一刻,不僅是龔知賢會這般想,便是司業婁通聞也是抱有著相同的想法。
五大箱白紙給了龔祭酒之後,他們急於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翰林院的同袍,賈平安也不好再留,這便起身送客。
知道賈平安的身體不好,龔知賢是不讓其相送的。但賈平安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小事而失了禮數,坐上了自做的輪椅,硬是讓常超推著他來到了賈府的門口。
賈平安並不知曉的是,就是自己這麼一個平常的舉動,卻是正被賈府之外監視著這裡舉動的宮中眼線給看了一個清楚。
皇宮後庭。
雪陽宮。
羽虹小跑般來到了長主公的麵前,“公主殿下,賈平安出來送客了?”
“哦?他沒事了?”長公主正有些頭疼呢。自己定下的詩會就在明天。
原本這就是為賈平安準備的,是為了拉攏對方,可那邊卻出了事情,這就讓她有些索然無味。
沒有了賈平安參加的詩會,已經失去了其意義,舉不舉辦的已經不打緊。可是現在,羽虹來告訴他,賈平安沒事了。
“是的,龔祭酒等人去探望了他,他還親自出來相送了。”羽虹連忙把下人打探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好,太好了。明天詩會便可以繼續了。”長公主的臉上這就有了笑意。她根本不知道的是,賈平安此時已經把詩會的事情早就忘記到了腦後。
這非是賈平安的記憶力不好。相反,天天靈泉水渾泉水一番折騰下來,賈平安不管是記憶力還是身體都得到了極大的改造,說是過目不忘是完全沒有問題。
但賈平安還是忘記了,那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把詩會當回事。
自己收到長公主拜帖可是自己被抓之前的事情了。想必經曆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對方應該是放棄了。
還有就是,大家都知道他的身體不好,那像是參加詩會這樣的事情自然是無可無不可。他又沒想去拍長公主的馬屁,他更沒有投靠太子的意思,這件事情自然而然就給選擇性忽視。
長公主並不知道這些,得了賈平安無事的消息之後,她便開始親自張羅起了這一次詩會。她要借著賈平安的名頭吸引到更多人,然後從中選擇賢良推薦給太子皇兄為其所用。
京兆府後院辦公之地。
做為宣國唯一一名四紋蛇總捕頭,李木白有著自己單獨的辦公地區。甚至因為皇帝對他的信任與重用,他對於捕頭的掌控力都遠超於京兆府尹。
也就說是,就算府尹大人想要調動更多捕頭為之所用的話,那首先就要經過李木白的允許。
有了如此重的權力,身邊可用之人自然就有很多。像是現在,就有一名捕頭向他彙報了一件事情,“大人,翰林院那邊傳來消息,說他們又上了不少彈劾您的奏折,看樣子,他們還是不肯罷休啊!”
“混賬,一群不知死活的腐儒。”原本因為賈平安的事情,心情就有些不好的李木白向著麵前的桌案之上就拍了過去。
雖然這一次的事情,宣文宗並未就此說些什麼,更沒有任何要指責他的意思。但李木白心中清楚,自己這一回鬨了一個大烏龍,抓錯了人的事情,已經被很多人視為笑柄。
想他李木白可是總捕頭,以偵破各種大案要案為榮。這些年來,壞人他不知道抓了多少,也因此被大家所稱頌,得來了皇帝的垂青。
可是現在,自己隻是一次抓錯了人而已,卻被如此之多的人彈劾。那一次兩次,皇帝或許不會放在心中,可若是彈劾的人多了呢?
怕是皇帝也會有生出惱怒的時候,要是一旦向自己問罪,他努力多年才有的地位,豈不是會一朝失去?
想到一早上收到的探報,翰林院有人去賈府探病,跟著就有了翰林官員彈劾自己的事情出現,那要說這事與賈平安一點關係都沒有,誰會相信?
“大人,要不要我們給翰林院那些官員的家人一些警告?”下麵站著的捕頭,自作聰明般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