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
白霞打了個寒噤,本能的說道“方翠柔為什麼要這樣做,她為什麼要把趙德生做掉?”
李非沒說話。
白霞很快便閉上了嘴巴,她開始覺得自己很蠢,她可不是天真爛漫的小女孩。
她以前是開酒吧的。
稍微思索了一下,白霞又變得麵如死灰,她知道李非的猜測大概率就是真相。
任何人做一件事,都是要講動機的。
趙德生被查,最大的受益者當然是方翠柔和大風證券,新海集團很快就要易主了。
“這個女人”
白霞不寒而栗,再也說不出話來,默默的回味著方翠柔這一番操作,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豎起。
新海集團忽然起死回生之後。
方翠柔的一係列操作,她先是先收買二股東趙德海,打開了一個突破口,然後便強勢入駐新海集團。
隻用了一個年假,她便踢走了三股東李非,然後開始大肆裁員,如今又毫不留情的乾掉總經理趙德生。
這個狠辣的女人甚至還用給公公治病的名義,把唯一的變數張曉嵐支到了國外。
麵無血色的白霞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
因為出身,眼界,以及資源上的巨大差距,新海集團上上下下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分化,瓦解,製造內亂,各個擊破”
“宮心計嗎?”
白霞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著。
李非卻心平氣和,淡定的應了一聲“主要還是我們內部不團結,被人趁虛而入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此時《青花瓷》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老錢打來的電話。
李非接起了電話,和老錢交流了幾句,然後向著白霞說道“趙德海也被查了。”
“半小時前,在水榭芳亭的客房裡被帶走了。”
頓了頓。
李非又沉聲說道“水榭芳亭也被封了。”
車裡一陣死寂。
白霞僵硬的臉頰甚至都抽搐了一下,她心裡很清楚,下一個被帶走的就是她。
良久。
白霞才顫聲問道“怎麼辦?”
李非輕聲說道“穩住,不要慌。”
a8緩緩起步,離開了區政府,向著鶴鳴小區的方向開去。
白霞已經絕望了。
李非也心知肚明,像趙德生兄弟這樣等人都有兩本賬,一本明的,一本暗的。
明麵上的賬是做給人看的,暗的那本賬就是他們的死穴。
新海集團的財務室,如今是方翠柔的人在管,她手下那些人查賬是非常專業的。
隻需要找出一點點蛛絲馬跡,再順藤摸瓜,就能把趙家兄弟搞死。
這個故事叫做引狼入室。
趙德海和趙德生兄弟二人,滿心以為自己請到的是一尊財神,沒想到放進來的卻是一頭鬣狗女王。
他們會被吃乾抹淨,甚至連骨頭也被嚼碎。
李非又看了看白霞,心裡更加清楚的是,她在水榭芳亭會所裡扮演的角色,跟趙德生的爛賬脫不開關係。
晚上。
白霞的家中。
懂事的囡囡早早睡下了,在李非的安撫下,白霞強自鎮定,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銀行卡,一堆鑰匙,房本,手寫的賬本
一大堆東西擱在了桌子上。
白霞向著李非匆匆忙忙的叮囑了起來“賬號,密碼什麼都在賬本上寫著,還有幾千萬的藏酒,都在黑豹酒吧後院的倉庫裡。”
想了想。
白霞決斷的說道“你幫我管好這些錢,將來交給囡囡吧。”
李非輕聲問道“交給你爸,你媽吧。”
白霞便自嘲的說道“他們連智能手機都不會用,交給他們還不是成了彆人的下酒菜?”
麵對著乾姐姐無條件的信任。
李非便輕聲答應了下來“好。”
白霞找了個手提包,把一堆東西都塞了進去,然後便怔怔的看著臥室裡,正在甜睡的女兒。
她開始發呆。
良久。
白霞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緒,開始喃喃自語了起來“我是島城人,本來還有個弟弟。”
“小時候家裡窮,父母又重男輕女,所以我常常吃不飽,長的像個豆芽菜,所以經常很自卑。”
“可是就在我上初三的那一年,忽然就長開了,發育了,圍在我身邊獻殷勤的孩子男孩子多了起來。”
“從那時開始,我開始意識到自己長的很美,身材很好,可是我才不讓那些男人碰我!”
李非沒有插話,便靜靜的聽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