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答應了阿爾弗雷德他們可以暫住在關鍵npc阿春家裡,但畢竟不是在村長原本給他們安排的地方,所以於長河的心始終是懸著的。
他擔心等阿春回來會出什麼變故,以及剛剛答應得很快,完全忘記了另一個可能——萬一太陽升起後,他們的房子也跟著複原了怎麼辦?
如果沒有合適的借口,還莫名出現在對村子來說地位特殊的阿春家裡,他們很容易引起村民的敵視,夜晚自不必說,恐怕之後就連白天都要被他們盯著了,這不利於他們的行動。現在就算清楚言村對應著地獄,但對於主線任務“神的剪刀”他們還沒有頭緒,調查肯定是不能停的。
當於長河向王耀表達了這個擔憂後,後者略微一思考,眼神瞥向正在打量阿春房間的伊萬。
“我覺得這應該不需要擔心,”王耀一個跨步來到伊萬身邊,就像之前舉起亞瑟一樣把伊萬托舉起來麵向於長河,“隻要我們想,這位拆遷小能手一定可以讓那房子一直塌。”
突然就騰空的伊萬掛在嘴角的禮貌性淺笑直接僵在臉上,紫水晶般的漂亮眸子迅速暗下來,渾身開始慢慢散發出寒意。
阿爾弗雷德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給損友找不痛快的機會,尤其是當這位損友是伊萬或者王耀其中一個的時候。
“都怪伊萬,是他動靜太大才把我們的屋子弄塌,導致我們沒地方住的!剛剛還差點把我們埋裡麵了!”
阿爾弗雷德立馬點頭附和王耀,即便他現在“聽不懂”王耀和於長河的對話,但也可以裝作看見王耀舉起的伊萬便想起他們房子倒塌的原因跟於長河告狀,而且本來就算是伊萬弄塌的房子,他說的可是事實。
瞧見伊萬和自己有了同樣的遭遇,亞瑟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逐漸多了幾分笑意。果然,遭殃的不能隻有自己一個才最爽!
弗朗西斯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同時暗中慶幸自己沒變小到他們那種程度,王耀就算想舉也不合適。他毫不懷疑以王耀的性格,他其實是想把變小的他們都抱一下並揉個遍。
感覺手上的伊萬開始凍人了,王耀沒有任何猶豫就把他放回了地上,然後正如弗朗西斯所想的那樣,在撤離危險範圍前還心滿意足地挼了兩把對方柔軟順滑的白金色頭發。
於長河看著站在堂屋的五個孩子,最後目光落在與他們站在一起似乎並沒有預料中那麼突兀的王耀身上。
一個副本突然出現六個高顏值玩家本身就很奇怪,不是嗎?就算其中五個外表隻是無害的小孩子。
經過剛才的事之後,他完全清楚這六個人身上恐怕有其他秘密,就算是“家園”裡被玩家從小培養的孩子想要擁有出他們這種應對副本的能力也很難。更何況後來知道那些孩子最終的敵人不是副本的npc後,有些深愛自己孩子的玩家就把訓練方向變成了針對玩家自身。
理由是他們自己給他們幾個找的,對方也如願做出相應的偽裝,應該也是不想暴露或者避免過度解釋引起其他懷疑。西區玩家進入東區中級副本的情況很少,隻有高級副本才有經常混合其他區域玩家的情況。若是什麼特殊原因,解釋起來確實也麻煩,他能理解他們的決定。
作為六人中打入東區玩家陣營的王耀,深藏不露是肯定的,神算子的人設如今想來大概也是個借口,跨區域的玩家組織在“家園”也不算少數,估計這六人早就認識了。甚至還有可能是關係密切的搭檔。
既然現在大家都不想直接撕破窗戶紙,於長河也覺得自己就當作不清楚好了,反正目前看來他們對自己以及其他玩家沒有威脅,還是站在同一邊的。
進退得當也是能在“家園”安穩生活的秘訣之一。
其實王耀這邊也知道於長河已經對他們種下懷疑的種子,無論是今晚完全不同於普通孩子的實力,還是副本開始前六人一塊出現在其他地方的特殊性,都值得多懷疑幾次。不過想必現在這場戲的演員也已經不隻是他們一方了,大家還能合作相處。
這是聰明人之間的默契,彼此心知肚明的共同維護這被風稍微吹吹就能破的薄紙。
想通了後,於長河見他們執意留在阿春家,恐怕是有什麼值得深扒的線索,況且他們都讓自己放心了,那就看看他們幾個到底想要乾什麼吧!說實話,他還有點期待這六人的計劃。
七人一直沒有睡,坐在阿春家裡等她回來。
於長河知道他們可能不是真小孩後,也隻是意思意思勸勸,不再像之前那般擔心。
當溫度回到正常狀態那刻,原本作為死物,安靜待在他們手裡的柳條忽然像冬眠蘇醒的蛇那樣竄飛出去落在地上,僅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王耀他們幾人想要阻止都來不及,那枝條就像是會土遁術一樣。
柳條消失後沒多久,一聲雞鳴宣告言村來到第三天的白晝,但奇怪的是他們等了許久的阿春一直沒有回來。
於長河出去打探了一下,果然村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恢複正常,有些村民家已經能聽到說話聲,但似乎他們情緒很不穩定,聽起來像是在罵著什麼,語氣十分憤怒。
等不到阿春,又怕等會村民發現他們在這裡,於長河跟王耀商量先離開阿春家,回去看看他們住的房子是不是也跟著複原了,若是還塌著就去找村長重新安排住處,他總不能讓他們這些客人沒地方住吧!
樹林中的小院裡,阿春獨自跪在香爐前,原本聚集在這裡的村長他們早就離開了。
她抬頭迷茫地看著屋內的神像,吊在屋頂的那些鬼影慢慢消失。忽然,她抬起手死死扣住自己的頭,淚珠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我隻是想回家而已……我隻是想回家啊!”
模糊中,阿春好像看見一個女人在對自己說著什麼,好像是道歉,又好像很憤怒。最後畫麵定格在一個俊秀文雅的男人臉上,阿春的淚水刹那如雨落下。對方溫柔又歉意的目光就像是刀子在淩遲著她的靈魂。
她抬頭看著天,白雲蒙上一層朝日的光輝,又一個夜晚結束了。
“日月的光照亮了路,鏡子中映出的到底是什麼?”阿春低喃著離開樹林。
昨夜村長帶著人把她鎖在這裡,不準她再去池塘邊,但如果不想忘記自己,不想忘記自己做過的事,就要一遍遍臨水照影。
會痛苦、會內疚、會悔恨,但隻有孽鏡會不斷提醒她是誰,會告訴她,她的名字是柳小雨,而不是什麼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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