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進入莊園的玩家都沒有再離開過這裡,最多也隻是在大門口簡單查看查看,害怕一旦離遠了,等下一次普莉瑪再關門時會把他們也隔絕在外。
莊園大門雖然確實無鎖,但鬼知道這些npc手裡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手段能讓玩家無法憑借自身的力量闖進來,以及萬一這也是個死亡條件呢?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就到了莊園的晚餐時間,妮蒂亞依舊沒有出現,給他們準備的餐食也如同中午一樣充滿詭異感。不過臨近夜晚,玩家害怕出事,隻是草草吃了幾口配菜敷衍,但普莉瑪似乎並不介意他們的浪費,一時看不出這頓飯會不會給他們帶來不好的結果。
隨後不久,太陽慢慢沉入西邊的高山,整個小鎮緩緩陷入黑暗。原本還是敞開的莊園大門再度閉合,仿佛要將所有的危險都隔絕起來。
走在道中的幾個玩家眼睜睜看著即將合上的大門,趕緊跑起來,卻還是在它完全關上的刹那才來到跟前。發現大門沒有上鎖後,幾人合力試圖推開看起來並沒有多重的柵欄門,但門在此時就好似泰山,他們的努力不過杯水車薪,任憑他們使出吃奶的勁,大門也紋絲不動。
奮力地拍打與叫喊,但聲音卻沒有穿過靜悄悄的庭院抵達中心的洋館,就好像這片黑暗與寂靜將他們吞沒了一般。
當太陽完全落入西山,黑暗籠罩這座孤零零的小鎮,倦鳥飛入林中不再發出任何啼叫,甚至連風聲都漸漸靜止。整個副本陷入一片死寂。
格林莊園的庭院中,所有的燈光瞬間熄滅,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包裹住中心燈火通明的洋館。這座豪華的大房子就像是一顆閃閃發光的夜明珠,為藏在黑暗中的東西引路。
普莉瑪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籠罩著莊園的黑夜,隨後將窗戶關好,把窗簾也拉得死死的。
洋館的三個人偶仆人小心謹慎地將房子內的門窗鎖好,然後來到四樓的走廊,守在樓梯口,頭一歪,失去了行動力,隻是靜靜地站著。
滴答——
嘀嗒——
穿透黑暗的聲音像是在給誰釋放信號。
弗朗西斯靠著窗台看向玻璃外的夜色,“外麵是真的一點光都看不見啊。那邊的小鎮居然沒有人點燈。”
“也沒有任何聲音,仿佛整個副本的人都已經死了。”伊萬對此犀利地評價道。
阿爾弗雷德正坐在桌邊組裝他的那些槍支,“莉莉安睡著了,我們今晚輪流守夜嗎?”
晚餐後,因為遲遲沒有其他玩家進入莊園,於是他們十三人便自己分了房間。就按照之前說好的,他們五個一間,其他人自行安排,不過那八人似乎都是一人一間屋,絕不聚集,顯得他們五人像是初入副本的傻子。
“守唄。我們住一起不就是為了能稍微放心睡個好覺嗎?”
王耀正蹲在地上擺弄他麵前手提箱裡的東西,都是之前在各地的學生送來的物件。這次可能會在地下遇見凶險的玩意,他需要先對自己的物品有個大致的了解,好及時做出反應。
亞瑟側坐在床上,打開之前一直提在手裡的手提箱,裡麵的莉莉安依舊睡得酣甜,仿佛是個真正的洋娃娃。
弗朗西斯轉頭看著箱子,“你接下來就打算一直拎著她嗎?萬一發生意外脫手了怎麼辦?”
“已經答應過莉莉安,我總不能食言,”亞瑟小心地關上箱子,“而且如果脫手了,我會用飛來咒的。就算發生意外,通過魔法,我也能傳送到她身邊。”
西山樹林中,四周靜悄悄的,隻能聽見迷彩帳篷旁前燒得劈裡啪啦的木柴。圍坐在篝火堆前的三人麵色凝重,望著跳動的火焰沉默不語。
黑發的外國男人手指夾著抽了一半的香煙,率先打破寂靜。
“下午發現異常能量波動的地方應該就是陵墓的墓門。那附近發現的血跡還很新鮮,大概率就是這批玩家中的人,但沒有找到屍體,也沒有被野獸拖拽的痕跡。我覺得可能是人為,小鎮居民的嫌疑最大。”
“依照我們日落前看見的墓門情況,應該暫時還沒有玩家進去過。”金發的女人扒拉著火堆裡的木炭,轉頭詢問身邊的棕發男人,“現在玩家分成了幾隊行動?”
被問話的男人有個神奇的道具,是之前從某副本的特殊npc手裡誆騙來的,在對副本玩家做標記後,他可以知道他們的大致分布。
“有一些老老實實地待在格林莊園,另外有一小部分玩家還在小鎮裡,其他人跟我們一樣分布在西山。從移動痕跡來看,他們應該也還沒有找到進入陵墓的辦法。”
突然黑發的男人緊繃身體,將彆在腰間的槍拿在手上,眼睛看向黑漆漆的樹林,“你們聽,好像有什麼動靜。”
“這是什麼聲音?古裡古怪的。”金發的女人從腿上取下一柄鑲嵌著幾顆漂亮寶石的純金匕首,這也是從某個副本裡拿到的道具。
“似乎有調子,難道是什麼曲子?地麵也在動,對方人好像不少。”棕發男人站起身,警惕地環視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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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晚寂靜的樹林中忽然出現歌聲,這可不是個好兆頭,更何況現在大地震動,火焰跳動得更加厲害,對方數量明顯在他們之上。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古怪的歌聲漸漸逼近三人,最後戛然而止,隨著歌聲而來的整齊腳步聲也停在了他們的附近。三人是大氣都不敢出,全力警惕著四周,從黑暗中傳來的視線讓他們就像是被盯上的獵物,寒毛直豎,身體甚至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片刻後,仿佛是弓弦被拉開的聲音。
唰唰唰——
無數支箭鏃無視茂密樹林的阻擋,從四麵八方襲來,目標直指篝火堆旁邊的三人。
縱然他們竭力抵擋,卻招架不住這無窮無儘的箭雨,最終還是被射成了篩子,一根根綁著羽毛的飛箭穿透他們的身體。帶著餘溫的身體倒在地上,血液從體內冒出,滲入泥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