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茹瞧著他這樣用心用力的照顧江春曉,不免心中生出幾分感動。
她勸衛韶可以先回去沐浴更衣,這邊她可以照顧一下。
衛韶卻說,沒關係。
他害怕江春曉睡醒了,見不到他,會失落。
無奈,柳玉茹隻好繼續讓他留在這照顧江春曉。
她送完早膳,回去東院後,就拉著滿眼擔憂緊張之色的江淮之,說起衛韶的好話。
說他如何的對他們寶貝女兒細心嗬護,用心照顧。
說他一點國舅的架子都沒有,對她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
江淮之也點頭附和,說他也是這麼覺得的。
江淮之和柳玉茹二人,頗有種,丈人、嶽母看女婿,越來越稀罕的勁兒了。
衛韶對他們十分尊重親和,倒是使得二位老人對他之前心存的懼意一點點的都散了。
江淮之一拍大腿,道“要不,等孩子病好了,我們倆先去找他攤牌吧!
反正,要殺要剮的,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那衛國舅看著也是個好孩子!
我們也不能一直騙著人家!
如今,瞧著,他對咱們家曉曉,也真是丹心一片。
老婆子,你說呢?“
柳玉茹正在準備午膳時要給江春曉做的香菇雞肉粥的食材,聽了他的話,麵色凝重起來。
不過,轉瞬,又切回輕鬆樣子。
她長歎口氣,點頭“是啊,我也看著這衛國舅,不似外麵傳得那般心狠手辣。
既然她們現在情投意合,我們做爹娘的,也不能繼續縮頭窩著了。
這事,早晚都得坦白。
畢竟,這倆孩子,來日方長。
總不能,守著這個秘密,一直不說。
不如,由咱們倆個老的替曉曉去抗下他的怒火。
總之,一切,都讓他來怪咱們就好。“
“嗯!就這麼定了!過兩日,我尋個合適的機會將他請來用個膳,到時候就說。”
……
病了整兩日的江春曉,在翌日一大早,終於算是好轉不少。
她精神頭好了,也不發熱了。
一早上,還喝了兩碗粥,吃了一塊蒸紅薯。
隻是……
心病還須心藥醫。
衛韶瞧著她那素淡慘白的臉色,於心不忍的拉過她的手,低聲道
“江春曉,等你過兩日再好一些,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到時候,你的心病,就徹底能好了。“
江春曉不解的蹙眉,見一個人?
她的心病,就好了?
衛韶點頭“嗯。”
三日後,永都城裡一片寒意。
而剛剛失去當家主母的不過半月之餘的陸尚書府門前,卻是張燈結彩,紅綢飛揚。
陸尚書竟然在今日就迎娶新婦過門了。
雖然,之前陸家出了那樣的醜聞。
可到底死了的,是那位沒有娘家人撐腰的陸夫人。
而陸尚書,身為刑部尚書,人緣可是好著呢。
真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新婦的轎子才被抬進門,陸府內外就已經是賓客滿座,熱鬨非凡了。
喜樂園西院,江春曉剛剛對著銅鏡戴好頭飾。
玲瓏便來同她稟告。
“掌櫃的,陸府的宴席要開始了。
馬車也已經備好了。”
“好,我們出發!“
玲瓏為她挑開棉門簾子。
江春曉紅光滿麵的邁開蓮步,朝著屋外走去。
一襲桃夭色的錦緞襖子和秋瑾色的棉襦裙,襯得她大病初愈的臉色愈發的精神。
外麵披著的那件瑩白的裘皮大氅,是衛韶昨日才讓人給她送來的。
柔軟的領子貼在江春曉紅嫩的唇瓣前側,愈發的散著一股暖熱。
她身姿搖曳,清眸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