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嗬響起,四個衙役立馬單膝下跪,抱拳回話:“縣令大人。”
顧長青他們沒反應過來,還在那撕吧呢,見衙役跪下喊縣令大人,才尷尬的收回了胳膊。
其中一個衙役,指著顧長柏他們立馬跟縣令告狀:“大人,這幾個人趕也不走,在衙門前喧鬨不止。”
縣令大人瞧著有四十歲上下,一張國字臉,中等身材,麵容不佳,氣質沉穩,看起來像個正派的。
顧長青立馬抱拳致歉:“縣令大人,草民是因為有急事相告,有稟明衙役,小哥卻不願代為相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唐縣令撇了眼跪在地上的衙役,後又看眼前這人。
顧長青身穿粗布爛衫,看起來風塵仆仆,疲憊不堪,像是趕了許久的路。
唐縣令不由有些好奇:“你有何要事稟告?”
顧長青抬頭看了唐縣令一眼,拿出懷裡的令牌:“大人,您一看就能知曉。”
令牌有些眼熟,唐縣令立馬把令牌接了過來,看後隨即握在手裡。
他眯起了眼睛,再次盯著眼前的顧長青,心裡打起了鼓:“跟我進來!”
唐縣令拿著令牌,先一步走進衙門。
顧長青跟顧長柏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隨後跟上了唐縣令的步伐。
唐縣令把他們領到了書房裡,隨從還把門關上了。
唐縣令坐在椅子上,麵色凝重:“這令牌,你是從何得來的?”
顧長青拽住了大哥的胳膊,自己上前回話:“回縣令大人。”
“草民是逃荒到此地,在萊陽縣附近找水時,救下一個小兄弟,是他把這令牌交給我,讓我拿著令牌來找你。”
唐縣令身子前傾:“那人呢?”
“死了。”
唐縣令閉了閉眼睛,握住令牌的手又緊了緊。
他再睜開眼睛,目光犀利的盯著顧長青的臉:“那,他有沒有給你什麼東西?”
顧長青深吸一口氣,沒有直接回答縣令問題,反而回問他:“不知大人,可認得給我令牌的人?”
“嗬。”唐縣令冷嗬一聲,覺得挺有意思。
這漢子,是在懷疑他。
不過,此人眼神清明,答應了探子的事,即使有危險,也敢來闖一闖,是個有膽性的。
唐縣令站起來,手被在了後麵:“我也不怕告訴你。”
“上麵察覺萊陽縣有問題,於是派人去查看情況,潛進萊陽縣的人,手裡拿的就是這個令牌。”
“如果他有東西交給你,奉勸你,最好還是拿出來。要是錯過了消息,刺史怪罪下來,你幾個人頭都不夠砍的。”
顧長青沒有被嚇著,反倒因為縣令提起刺史,心裡鬆了些。
縣令大人既然能把刺史拉出來,並將真情告知,那起碼說明,此時縣令對他們是信任的。
聽話聽音,縣令大人跟刺史大人是一夥的,那應該是錯不了。
他就擔心這個東塘縣令也被策反,他們拿著令牌過來,豈不是羊入虎口,自己來送人頭。
不過,縣令雖然告知實情,顧長青也不敢把信件直接給他。
他答應了那小兄弟,要把信件親自交到刺史大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