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間,她聽見外頭傳來鳥叫聲,便起身披起外衣,光著玉足從屏風後緩緩走出去,聲音出口間,嬌弱飄渺。
“我有些困倦,想休息了,各位姐姐要不都也去睡吧。”
宮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們都是東宮下人,還從未見哪個主子對她們如此有禮貌。
當下,宮女們對雲暮璟的印象也好了不少,微笑著答應一聲,也很快走出房間。
雲暮璟熄滅房中燭火,將緊合上的窗戶打開,不多時,一抹影子很快在月色映照下顯露。
“衛主,那枚玉佩,是您故意掉落給墨寒詔的。”阿鷹問道。
“是。”雲暮璟微微低頭,雙手撐著窗沿,柔柔弱弱地道,“那...畢竟是殿下的東西,他看見,自會覺得眼熟。”
依照墨寒詔的性子,一旦對什麼生起困惑,便會想方設法把這個困惑給解開。
而她利用的,也正是這一點。
“不過那枚玉佩從他身上得來的玉佩,雖能讓我留在東宮,且暫時會引得墨寒詔忘不掉我,卻不能讓我拉近跟墨寒詔的關係。”雲暮璟摸摸還微痛的臉,深深歎息。
“衛主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阿鷹皺眉地道。
雲暮璟垂簾地道,“這世上,其實沒有什麼比表忠心更能取得人信任的。”
“如何表?”阿鷹再度問道,“東梁太子心思深沉,雖為那枚玉佩留下衛主,卻也會因為那枚玉佩緊盯於你。”
“衛主眼下,恐是連東宮都出不去。”
“這倒不用擔心,我能住進東殿,太後娘娘必會召見,屆時便能出東宮。”雲暮璟低低柔聲道,“我需要你替我辦件事。”
“盯著我出東宮見太後的時候,把這個消息順道傳給張貴妃。”
阿鷹微微一愣。
“墨寒詔雖傳聞天縱奇才,但母家滿門在多年前皆死於非命,他這朝中並無母家撐腰。”雲暮璟解釋道。
“相反張貴妃之子梁王,背靠手握兵權的鎮國將軍府,卻得朝臣拉攏支持。”
“本來兩人的爭鬥,就像是一座天秤,剛好平衡,花落誰家,還是未知數。”
“但自從太子傳出不舉的消息後,這個平衡就被打破了。”
東梁有規矩,東宮之主須得延綿子嗣,若過及冠一年內,無妻妾有孕,此後便不能順利繼位。
太子今年已及冠,若一年前無所出,這太子之位便要拱手讓給他人。
其中最大的受益者,是梁王。
張貴妃身為梁王之母,自是樂見其成,她必不會讓太後成功治好墨寒詔。
但她身為貴妃,也不能殺太後的人,所以必會對墨寒詔的‘藥’施壓,讓‘藥’老實一點,彆去救墨寒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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