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從女人口鼻,爬出來的蟲子,先是在地上彙聚一團,而後慢慢的朝一個地方爬去。
它們的目標統一就是房間正中央的木桶。
宋虞感覺胃裡麵已經翻江倒海,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夠吐,否則場麵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而站在木桶不遠處的魏文堯卻沒那麼大的定力。
他雖然是男子,又是護龍山莊的莊主,可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
實在把持不住,瞬間腿軟,惡心,轉過身背對著那木桶,吐了一個昏天黑地。
房間裡的味道實在耐人尋味,複雜交加。
腥味臭味酸味,最難過的莫過於宋虞。
她的嗅覺本身就比平常人靈敏。
此刻,仿佛墜入無邊煉獄,這讓她覺得曾經聞到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已經不算什麼了。
她也是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
漸漸的女人口鼻中的蟲子掉落的越來越少。
宋虞不敢放鬆,她的手已經麻木了,是從心理上的麻木。
夜霜白走過來看了一下情況。
直到蟲子不再掉落,他才對宋虞說“將人放下來吧。”
宋虞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平在床上,她看了一眼女人的麵色。
氣息微弱但平緩,身體也不再抽動,眉眼之間痛苦之色也少了許多。
夜霜白再次掏出一顆藥丸,捏著女人的嘴,將藥丸塞了進去。
宋虞問道“師父,這蠱是怎麼下的?”
夜霜白道“飲食,或者傷口,她半年之內可有受傷?”
後半句他是問的魏文堯。
可是魏文堯此刻已經吐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虛脫的坐在地上,背靠著柱子。
夜霜白的問話,他也無心理會。
夜霜白見狀,直接吐槽“完蛋玩意兒,真是沒用。”
宋虞看了看,從床上下來,跨過剛剛蟲子爬行的痕跡,來到魏文堯身邊。
看了一下,魏文堯這是脫水了。
她站起身,走到門外,對門外的守衛喊道“麻煩拿一壺溫水來。”
守衛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去拿水一人微微側頭,想要去看房裡麵的情況。
宋虞不動聲色的擋了一下。
守衛看了宋虞一眼,宋虞還能夠衝他淡定一笑。
不一會兒,水便被拿了回來。
宋虞接過,走進房間,而後從懷裡麵掏出糖和鹽,按照比例放進水壺裡。
攪拌均勻之後,就這壺嘴給魏文堯灌了下去。
緩了一會兒,魏文堯的臉色終於逐漸好了些。
宋虞趁機將剛剛夜霜白的問的話,再問了一遍。
魏文堯想了想說道“我夫人在半年之前,外出逛街之時,被瓷器店的割傷了手腕算嗎?”
宋虞看向夜霜白。
夜霜白走到床前,抬起魏夫人的手,魏文堯見狀趕緊說“在右手。”
夜霜白抬起右手,看到那乾瘦的手腕上,有一條黑色的印記。
“師傅,怎麼樣?”宋虞問道
夜霜白點頭“就是這個。”
宋虞走過去一看,那傷口雖然已經愈合,但是還有色素沉著,可這色素疤痕外麵太過黑了些。
夜霜白同她講解到“這蠱蟲,若是從傷口鑽入,傷口處,雖然會愈合,但會留下特有的黑色印記,而且……”
“而且什麼?”宋虞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