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第七層除了楊勇三人之外看不到任何一個活人,昨夜混亂的局麵讓幸存的人都逃往了樓下。
會議室的大門僅剩殘破的框架,隻有半扇碎裂的門扉執拗的掛在上麵。
翻找一番,除了便攜式醫療箱之外還找到一個手電筒,沒有其他收獲幾人再次悄悄的返回儲物間。
儲物間內楊勇慢慢解開纏在身上的衣服,小李舉著手電筒幫他照明。
隨著衣物的脫落,恐怖的傷口出現在幾人眼前。
四道清晰的裂痕橫跨半個腰腹,最嚴重的創口隱隱可見體內蠕動的內臟。
拿起一卷紗布含入嘴中,楊勇擰開消毒水的瓶蓋,倒在醫用藥棉上。
深吸一口氣,一整塊飽含消毒水的藥棉被狠狠壓在傷口上。
劇痛使全身肌肉痙攣,楊勇死死咬住紗布卷,除了急促的呼吸聲,沒有發出一點其他聲響。
咬緊牙根的動作讓他青筋直冒,顯得麵目有些猙獰。
隔了好一會,痛感漸漸消退,簡單擦拭了一下創麵,楊勇吐出嘴裡的紗布卷,對旁邊的男子說道
“四海,把你的打火機給我。”
四海急忙遞出口袋裡的煤油打火機。
接過火機,楊勇撿起散落在儲物間地上的金屬訂書機。
粗暴的用消毒水衝洗一番訂書機金屬底座,點燃打火機開始灼燒。
底座在高溫下微微泛紅,楊勇再次撿起之前的紗布卷咬在嘴中,把燒紅的底座用力按在傷口處。
“滋滋!”
高溫金屬烙印血肉的聲音傳來,小李手一抖電筒差點掉落,四海歪過頭不忍直視。
鬆開訂書機,黏合在一起的血肉封住了最深的那道傷口。
看到這一幕楊勇終於長舒一口氣,如果這樣都不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碾碎消炎藥小心的把粉末塗在傷口處,用紗布在腹部裹纏幾圈完成最後的包紮。
解決掉最麻煩的創傷,楊勇獲得了活下去的機會,整個人再也沒有一絲力氣。
二樓演播大廳,平時廣電大樓裡最熱鬨的地方,也是最慘烈的地方,人體殘骸遍布整個通道,地麵被血漿浸泡。
殘骸中一具殘屍手指微微動彈一下,緊接著血漿中還未完全凝固的血液開始流動,緩緩彙聚向殘屍。
隨著血液覆蓋,殘缺的身體開始一點一點恢複,屍體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
通體血紅的眼中看不見一絲理智,抓起身邊的血肉拚命的往嘴裡塞,連骨頭也不放過。
隨著大量進食身上塌陷的位置慢慢填充,長出了原本缺失的骨架。
鮮血的結痂逐漸掉落,露出裡麵白嫩的肌膚,竟是一個有些異域風情的女子。
樓下發生的一切身處七樓的楊勇等人並不知道,還一心躲在儲藏室等待警察的救援。
警察此時又在哪裡?
一間辦公室內七八個身穿警服的人聚在一起,不少人身上帶著傷勢。
“張隊,怎麼辦?我很擔心我的家人,發生這麼大的事,我不在家,萬一他們……”
一個年輕的警察話語中帶著一絲顫音。
他口中的隊長是個三十多歲的壯漢,身材高大,國字臉,濃眉大眼,看起來一派正氣,要不是肚子大點,簡直符合警匪片裡正義使者的一切形象。
“小林,我知道你擔心,我也擔心,在場的誰不擔心?但我們不能亂,我們亂了百姓怎麼辦?先安靜等著,等上麵安排。”
張隊的聲音很沉穩,聽著就能讓人安心不少。
“張誌成,你彆拿你那套唬我們,小林來的晚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樣?還百姓怎麼辦?你是擔心以後他們沒法給你送孝敬了?你就是怕死!”
屋內一個老警察明顯不買張隊的帳。
老警察身形精壯,精神狀態飽滿,手臂上的肌肉顯示他從未荒廢鍛煉。
從對話中可以看出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主,難怪眼瞅著即將退休還是個普通警察。
張誌成一聽很是不滿,板著臉義正言辭的質問,“邱林,你怎麼說話呢?我一心為公,問心無愧,多次被評為先進,怎麼就等老百姓送孝敬?”
“我這是保全有生力量等待號召。萬一上麵傳達命令過來,我們不在你擔的起這個責任嗎?”
他不這麼說還好,一說邱林更是火大,猛地一下站起來指著張誌成罵道“響應個屁!”
“昨夜發生混亂時讓你先救人,把那些被關起來的人先放出來,組織他們抵抗,結果你呢?”
“躲在辦公室裡不聞不問,這裡是拘留所,那些人隻是嫌疑人,不是犯人,就算是犯人也不是死罪,他們應該接受公正的審判,而不是被你關在那裡等死!”
邱林職位不高,資曆卻很老,他這一發火其他人都不敢搭話。
張誌成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怒道“放人?我有什麼權利放人?咱們隻負責押送嫌疑人!”
這話一出邱林怒不可遏的踹開身旁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