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暗一把將人撈起,連帶著骨灰盒一齊扣入懷中,掀起大衣一裹,再用長臂環住,捂上葉草的雙耳。
另一手接過槍,對著所剩無幾的保鏢一槍一個,直入心臟。
槍聲在耳邊炸響,卻被溫暖的大衣隔絕在外,也沒那麼刺耳了。
短短一分鐘,局麵徹底逆轉,僅剩的一名保鏢顫著腿就要跪下求饒,還沒開口,就被江暗一槍爆了頭。
都該死。
江暗的眸底猩紅,看著對麵全部倒下的保鏢,緊抿的唇角勾起。
放開環著葉草的手,將人拉了出來。
彆被憋壞了。
江暗垂眸,一雙眼深深地盯著女人暗綠的桃花眸,沒有言語,就是這麼盯著,像是溺進暗綠的漩渦,就這麼沉淪。
漸漸地,唇角原本冷硬的弧度越發柔和,眼底的冰層像是有了裂痕,漆黑一片的眸底也有了光亮。
江暗整個人像是冰雪初融,寒意封住的身體有了暖意,殺氣消散。
葉草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為什麼突然出手?”
對麵這麼多槍,她這傷痕累累的,被崩到怎麼辦?
“……我看得出來,你母親很愛你,你也很愛她。”
葉草乾巴巴地解釋道。
其實從拿起那件大衣開始,她就已經籌劃好了,先引開注意力再反擊。
這一切並不是衝動。
她沒有母親,但江暗有。
她沒有機會擁有母親,也不想他再失去一次。
這男人平時雖挺霸道又變態的,但畢竟鑽了一片樹林趕來救她,就當還這份恩情。
江暗目光震動,抬手覆上女人仍沾著血汙的蒼白臉龐,用拇指輕輕揉著,從澄澈的雙眸揉到唇角。
盯著女人唇角的血跡,眸色一暗。
就她了,隻有她了。
什麼都不顧了。
他想吻她。
葉草看著江暗緩緩低下的頭瞳孔放大。
這怎麼莫名其妙地又要親!
這在外麵呢。
雖然周圍都是死人吧,但不還有一個活的…
葉草偷瞄了一眼四周,就看見顧其呈立刻偏開了頭。
他沒有看,會長針眼。
就在江暗的唇要覆上葉草的唇瓣時,一聲刺耳的槍響在兩人身旁炸響。
江暗立刻放開葉草,冷厲地看向聲源,握著槍滿臉戒備。
一旁槍還沒放下的顧其呈尷尬地回頭看向臉色陰沉的江暗,語氣發虛。
“我不是故意的!江老還沒死還在摸槍,我看見就先打過去。”
天地良心,他是為了保障他倆的生命安全。
江暗沉著眸子看向對麵,果然,江老的右手上又多了一個槍孔,一掌開外的地方有把槍。
三枚子彈都沒傷到要害,江老此時仍倒在地上苟延殘喘,估計要到血快流儘之時才能死去。
江暗放開葉草,大跨步地走向江老,一腳就踩上了右手的彈孔,使勁地磨搓。
“啊——”
江老疼痛不已,卻沒力氣反抗,隻能無力呻吟。
江暗猩紅著眼,就這麼踩著蹲下了身。
“讓我想想,把你燒成灰之後,我是不是可以拿著你的骨灰去敲一筆,你說…你那些兒子會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嗎?或者可以當著他們的麵,把你的骨灰倒進豬圈裡,讓豬一口一口吃下去…嗯?你喜歡哪個?”
江暗說得很平靜,似乎在和江老探討今晚吃什麼菜。
“你…你!”
江老氣得眼珠子快瞪出來了。
“嗬,下輩子投胎希望有個好腦子,惹我江暗的人,沒有一個能死得痛快的。”
將江老的右手踢到一邊,江暗站起身狠戾地在江老的另一個膝蓋上崩上一槍。
“唔…”
江老已經沒有力氣喊了,隻是通紅著雙眼盯著江暗,嘴唇蠕動,和著血斷斷續續地說道。
“嗬你…以為你贏了…嗎?你…這種…惡…魔…永…遠咳咳…永遠…找不…到…自己的…母親哈哈”
聲音很弱,卻一字一句砸進江暗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