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暗立刻將手伸進窗內,手動打開鎖製,由於控製點在駕駛室,江暗隻能將半個身體都探進去。
白色襯衫立時被窗戶上剩下的玻璃碎片割破,血色漫開。
看見江暗的手臂伸了進來,葉草沒有動靜。
芯片不大,但已經與血肉長在了一起,即使已經找到但想要取出來,這一過程就等於要將血肉硬生生撕開,痛苦無法想象。
念念,原來這麼痛嗎?
即使手已經疼得顫抖,唇色白得發紫,葉草也沒有停下動作。
像是自虐一般,一咬唇,直接將那塊小小的芯片撕了下來,將其放在手心裡看著,唇瓣上全是因為疼痛咬出的斑駁血跡。
勾起一抹慘白的笑,帶著妖異之感。
就是這麼個東西,讓她們活得像個傀儡,像個被人隨時監視著的畜生。
常念為了逃出那個金絲籠,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她,自以為幸運地遇到了江暗,本以為已經逃出金絲籠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但沒想到,隻是她的籠子更大了一些,禁錮更隱秘了一些。
難怪之前那麼多次,江暗都能快速地準確無誤地找到她,她還愚蠢地相信了是因為路上的監控。
其實江暗從來沒對她放下戒心,也從沒將籠子撤走。
頸後仍舊血流不止,沾得座椅上也全是血跡。
江暗終於一把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驚懼地看著葉草此時如死人一般的臉,歇斯底裡地吼道。
“你到底在乾什麼?!”
顫著手強製地就要將葉草橫抱起來。
“彆碰我!”
葉草後縮,開始劇烈地掙紮。
一時間江暗隻覺得手臂上溫熱的鮮血越染越多。
怎麼能流這麼多血?
一動不敢動,害怕葉草掙紮下直接讓血流乾,江暗定定地保持著彎腰橫抱地姿勢。
抬頭撞進葉草空麻的綠眸中。
他怎麼還看見了恨?
眼花了嗎?
葉草將那塊芯片捏在指尖,拿近到江暗眼前。
江暗看著那血淋淋的小金屬,渾身僵直,瞳孔巨震,眼眶內甚至有濕意漫上。
“知道這個嗎?”
“……”
葉草扯著一個不算笑的笑,江暗看得隻覺得害怕,心如懸在萬丈懸崖。
他是不是要失去什麼了?
“你用來監視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