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柒臉色陰晴不定。
心中五味雜陳。
小衾，被其他新弟子欺負了，自己卻不知道。
這麼說來，小衾每次跟她聊天，都是報喜不報憂。
而自己，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出來！
為什麼？！
難道，自己對小衾，根本就不上心嗎？
是了，是了。
自己，確實不上心。
因為卡在金丹巔峰，自己老是在意著那點破修為。
每次與安衾相處，總是惦記著突破突破突破！
可是，自己是為什麼而修煉啊？
一開始……一開始是為了什麼？
言若柒眼裡出現了迷茫。
如果，不修煉的話，她完全可以早早就辦個旁聽，與小衾一起上課，培養感情。
這樣，小衾也就不會被欺負了。
一想到小衾與自己聊天時的微笑，言若柒心裡就隱隱作痛。
那是，強顏歡笑吧？
小衾是那麼溫柔懂事。
肯定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不想麻煩自己。
才會默默承擔了所有事情。
而這麼明顯的事情，自己，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出來。
真是，失職啊！
相比之下，師弟就不一樣了。
察覺到小衾的不對，
為小衾幻化成女生，
陪小衾上課，
還花了巨大代價請來了一個金丹期為小衾報仇……
也難怪，小衾會喜歡上師弟。
與這樣心細體貼的師弟比起來，自己似乎……一無是處。
除了，那張口閉口的愛。
真是，虛偽啊！
全都，怪自己……怪自己……
要是早點察覺，小衾就不用遭受這些了。
蠢——
自己為什麼能這麼蠢？
夭夭看著言若柒陰晴不定的俏臉，不敢吱聲，甚至，一點動作都不敢做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現在沒有散發出任何威壓的言若柒，比剛剛那個冰冷之氣彌漫的言若柒，更加可怕。
不，
是更令人恐懼。
讓夭夭不禁想到，當初受邀去幽囚獄安撫獄卒情緒時，見到的那些囚徒。
“能問一下，那個顧憐，是怎麼欺負，安衾的嗎？”
言若柒略顯壓抑的聲音把夭夭嚇了一跳。
她連忙結結巴巴地回應道
“對，對不起師姐，我，我其實，其實也不太清楚，您可以去問問安師妹。”
畢竟，夭夭不需要去知道詳細的經過。
她隨隨便便唬一下顧憐，就能讓她們去狗咬狗了。
又何須去多花費力氣呢？
她在意的是師弟，又不是安衾……
不過，師姐現在的樣子，有點可怕啊。
言若柒麵無表情，眼眸微垂
“好的，謝謝你，師妹。”
“不不不客氣！”
“這個，給你。”
言若柒隨手掏出一顆昂貴的固金丹。
當做嚇到夭夭的補償，以及問話的獎勵。
“謝謝，謝謝師姐！”
夭夭有點害怕眼前之人，但她還是表現出驚喜的樣子，連連彎腰道謝。
言若柒沒有再說話，轉身離去，背影孤寂，宛若失去了靈魂。
……
安衾有些不舍地吸完最後一點奶茶，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
師兄怎麼才做了這麼點……
當然，如果，如果師兄下次隻做了一杯的話，
她也可以少喝一點……
與師兄一人一半，也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再省一點的話，用一根吸管也是可以的。
隻要師兄不介意……
安衾搖了搖腦袋，將亂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
這會，師兄也剛好吸完了最後一點。
安衾拿走了他的瓶子，拿出手帕，溫柔地幫江銘擦了擦嘴巴後，收了起來。
“師兄，我去把瓶子洗了吧。”
說完，她便跑到盥洗室去，關上了門。
拿出手帕，小手猶豫片刻後，終於還是抬了起來，用碰過師兄嘴巴的相近部分，也給自己擦了擦。
與師兄接觸過的部分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