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坐在沉靜旁邊，說“需要我做什麼嗎？”
“你今天的學習任務做完了？”沉靜挑了挑眉。
“做完了，我現在超前進度5天，係統裡隨時可查。”霄肅穩穩的說。
“那你整理一下這一摞文件，一會兒把可能的結論告訴我。”沉靜一點也沒客氣，伸手一指，旁邊的文件夾一個疊一個，摞得很高。
霄肅嗯了一聲，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沉靜身旁，埋頭研究起來。
兩人在無言中度過了4個小時。
臨近半夜的時候，霄肅終於從一摞文件中抬起頭來，揉了揉眉心，開了口
“我看完了。”
旁邊的沉靜明顯是一副疲憊和憔悴的樣子，但她強撐著，清了清嗓子，冷冷地說
“結論呢？”
這摞文件是沉靜主導的跟腦瘤人溝通項目的實驗結果，跟霄肅他們一樣，沉靜那邊帶著研究員對腦瘤人進行了各式各樣的實驗，試圖發現他們殘存的理智，或溝通的方法，全部失敗。
“實驗假設沒有問題，方法也沒有瑕疵，實驗結果上，因為樣本未達到30個，還不能作為確定的結果，我建議後續增加實驗樣本，統一把數據跑一遍，看看結論是否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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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肅經過將近一年的學習，在研究和實驗這裡已經可以算專業。
“30個啊……”沉靜喃喃地說。
她作為資深科學家，怎麼會不知道呢？
可是目前社會的這種情況，每一個活著的腦瘤人都是陸軍部隊的士兵用生命的代價換來的珍貴的實驗體，湊齊30個談何容易。
沉靜肉眼可見的情緒低落下來，微微蹙眉，霄肅在她那張冰冷的撲克臉上，竟清晰的看到了失望。
“彆急，我們還有時間，隻要陸續增加實驗樣本，再次實驗就可以了。”
霄肅試圖安慰她。
“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這次，沉靜沒有對他發火或嘲諷，隻是有些虛弱的說。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
“我們必須研究出跟腦瘤人溝通的方法，研究出疫苗，沒有時間了，真的沒有了……”
霄肅看她的表情，心越來越涼，他反應了過來，急切的問
“研究所發生什麼事？”
沉靜的眼神不斷看向旁邊，顯然在猶豫要不要跟霄肅說。
“你跟我說，我有一個秘密消息，跟你交換。”
霄肅突然心生一計，沉穩的說。
“嗬，你挺有意思，覺得還能跟我談條件呢。”沉靜被他逗樂了，冷笑了一下，“再說了，研究所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絕對是你不知道的消息，而且，對你來說很重要，對我們目前的研究來說也很重要。”
霄肅認真的說。
聽他這麼說，沉靜挑了挑眉，來了興趣。
她眼睛下垂，考慮了一下，抬眼對霄肅說
“研究所的食物快要耗儘了，陸軍部隊那邊……也快撐不住了。”
“什麼？！”霄肅想了很多種可能，萬萬沒想到這點。
他回想了一下，確實感覺最近食堂有些不對勁，所有定量的飯菜，量都減少了，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聽到彆人說吃不飽。
然而忙著大肉蟲實驗和雜七雜八的事情的他，根本沒想到，食物短缺居然到了快要耗儘的程度。
“那你為什麼沒有跟大家說呢？”霄肅有些詫異。
“跟大家說，然後呢？引起大家的恐慌嗎？社會失序這麼久了，我們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你知道外麵有多少人餓死嗎？如果大家都出去找食物，感染先不說，實驗和研究誰來做，研究所一旦崩潰，疫苗怎麼辦？”
沉靜連珠炮似的拋出一堆反問，砸的霄肅無法招架。
他連忙伸手張開，示意他明白。
“那……你打算怎麼辦？”霄肅問。
“你彆管，我有辦法。”沉靜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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