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正睡著覺呢,突然感覺床在震動,一睜眼,好家夥,十多個人抬著自己床在院子裡跑。
不遠處還站著數十人看熱鬨,頓時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等等,你們,臥槽,八叔,十叔,你們在乾啥啊。”
朱允炆的驚呼聲在院子裡回蕩,朱棣和朱橚相視一笑,朱樉和朱棡從兜裡摸出來一個銅板,扔了過去。
“允炆,過年了,我們來給你發壓歲錢。”朱樉笑著說道。
朱允炆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一群叔叔和堂兄弟姐妹,有些哭笑不得“你們這是鬨哪樣啊?”
朱棣走上前,拍了拍朱允炆的肩膀“允炆,這不是過年了嗎?叔叔們來給你送溫暖了!”
剛說完,一枚枚銅錢從四麵八方朝著朱允炆飛了過去。
“哎喲,彆打了,扔銅錢就算了,這臭鞋子是誰的?!過分了啊,怎麼還有扔石頭的……”
待呂氏聽到聲音匆忙過來之時,朱允熥的床上已經被銅板和石頭堆滿了。
呂氏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麵,不禁皺起了眉頭,她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仆人們趕緊製止這場鬨劇。
仆人們迅速行動起來,將孩子們全部推了開,擋在了床前。
“你們這些叔叔真是的,也不看看允炆還是個孩子,怎麼能這樣胡鬨!”呂氏責備道。
朱棣笑著擺了擺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哎呀,嫂嫂,過年嘛,圖個熱鬨,允炆這小子也該多鍛煉鍛煉,我們當叔叔的,還能不管他不成?”
朱允炆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整理著被扔得亂七八糟的被褥,嗷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我這床都要被你們拆了。”
朱橚走上前,拍了拍朱允炆的頭“允炆,彆哭了,我們這不是想讓你開心一下嘛。來,這些銅板都給你,去買點好吃的。”
呂氏一陣氣急,自己拿出去的可都是銀子,這群皇子居然拿銅板來羞辱允炆,剛想發作,看了看眼前的眾人,忍了下來。
隻是朱允炆卻不乾了,一邊哭著,一邊大喊“娘,他們居然拿石頭砸我,還拿銅板羞辱我,我要把他們腿都給打斷,你快去叫……”
話沒說完,呂氏一把捂住了朱允炆的嘴,院子裡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要把我們腿打斷?叫誰?”朱棡腳尖踮起一塊石頭,一腳踢了出去,正中床腿,哐當一聲,床朝著一邊傾斜,嚇得朱允炆連忙抓著床單。
呂氏陪著笑,朝著眾人一拱手“哎呀,三弟彆生氣,小孩子受了委屈總是想著要去找父親,沒事,一會我教育一下他就好了。”
“受了委屈?”朱棡嗤笑一聲“呂氏你是說我們給孩子發壓歲錢,還是叫他受了委屈?”
“嫌棄銅板小?”朱樉也趁機站了出來,冷著眼看向呂氏“老子小的時候,連個銅板都沒有,你還覺得銅板羞辱人?”
剛從恭房出來的朱標聽到後院吵吵鬨鬨的,連忙走了過來,看著自己一群弟弟和自己兒子好像有些僵持,揉了揉太陽穴,冷聲道“都在乾啥呢?”
眾位皇子皇孫們,對朱標也是沒由來的懼怕,連忙朝後縮了一縮,朱樉則是走了出來“大哥,弟弟妹妹們在考慮給你換個媳婦,這個媳婦,不要也罷!”
朱標看了一眼呂氏,沒說話,轉而招呼著弟弟妹妹們“走,今日去那裕民坊,大哥請客,好好玩。”
朱楧又是第一個跳了出來“好耶,大哥,我聽說那白食居是大侄子管著的,我們能去那吃嗎?”
朱標一笑“先去裕民坊,等著雄英從徐家回來了,咱們坑他一頓,好不好啊。”
“好耶!大哥不愧是未來的爺爺,就是大氣。”
“小十四你說啥呢,咱們是沾了大侄子雄英的光,日後咱們好好擁護雄英,誰要是敢造反,咱們一起劈了他。”
“十二哥說得對啊,等著就藩了,老子自己養兵馬,雄英叫咱打哪,咱就打哪。”
“那咱們不聽大哥的嗎?”
“你笨啊,大哥是雄英他爹,要是大哥對咱們不好,咱們跟著雄英反了他爹……”
隨著眾人嘻嘻哈哈的聲音逐漸遠去,院子裡隻剩下呂氏和朱允炆母子倆。呂氏看著兒子臉上的淚痕與委屈,心中五味雜陳,輕輕歎了口氣,溫柔地替朱允炆擦拭著臉龐。
“允炆,今日之恥記得來日百倍償還,你爹今日居然冷眼旁觀,還有那朱家一係,一個個的欺人太甚!”呂氏語重心長地說道。
朱允炆聽著母親的話,漸漸止住了哭泣,但眼中仍閃爍著不甘。
他抬頭望向母親,問道“娘,為什麼你不叫那些人出手,隻要他們出手,今日這院子裡一個都跑不了。”
呂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輕撫著朱允炆的頭,緩緩道“允炆,你生在皇家,便注定了你的命運與眾不同。咱們今日將他們全殺了,咱們也活不了,你記住一句話,擒賊先擒王。”
朱允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那份不甘與憤怒仍舊在他幼小的心靈中種下了種子。他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會讓那些輕視他的人付出代價。呂氏見狀,心中既欣慰又憂慮,她知道,自己的兒子雖然年幼,卻有著不凡的誌向和決心,但這條路,注定是荊棘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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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朱雄英先是去了藍府和常府拜年,然後又去了徐府拜年,再出來之際,身邊又多了個小拖油瓶。
“妙錦,你大過年的還要跟我出來啊,不怕你爹娘怪罪?”
徐妙錦搖了搖頭,一副係哦啊大人做派“我娘和我說了,日後你要成為我的夫婿,古語雲,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朱雄英聞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帶著幾分無奈與好笑。他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徐妙錦那雙閃爍著堅定光芒的眼睛,輕聲道“妙錦,你還小,很多事情並非你想得那般簡單。夫婿二字,不僅僅是名分,更是責任與擔當。而你我之間,還有許多路要走,許多事要經曆。”
徐妙錦聞言,小臉上閃過一絲不解,但很快又恢複了那份稚氣未脫的堅定“我不管,反正娘說了,我就信。而且,我覺得你跟彆人不一樣,我願意跟著你,無論將來怎樣。”
朱雄英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他輕咳一聲,試圖轉移話題“好了,妙錦,我們快些走吧,不然等會兒大夥兒都等急了。今日我們還有許多地方要去,先去看看祖父祖母,再陪你逛逛集市,我那些小叔叔們應該都等急了。”
徐妙錦聞言,眼睛一亮,連忙點頭應允,小跑著跟上了朱雄英的步伐。兩人並肩而行,在冬日的陽光下,留下一串串歡聲笑語,仿佛連寒風都變得溫柔起來。
回到皇宮,朱元璋也沒啥事,靠在坤寧宮的院子裡曬著太陽,身邊放著四個火盆子,像極了邪教儀式。
朱雄英輕咳兩聲,出聲道“爺爺,我帶著妙錦來給您拜年了。”
“爺爺,我們來拜年了。”徐妙錦稚聲稚氣的學著朱雄英的話。
朱元璋這才睜開了微眯的眼睛,看清來人後,眼帶笑意。
“哎呀,是咱們的雄英和小妙錦來啦,快進來,外頭冷,爺爺叫他們弄得炭盆子陣,彆看在外麵,絲毫不冷。”朱元璋坐直了身子,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因這溫馨的一幕而舒展了幾分。他朝兩人招招手,示意他們靠近火盆子取暖。
徐妙錦蹦蹦跳跳地跑到朱元璋身邊,甜甜地喊了一聲“爺爺新年好!”隨即,她那雙好奇的眼睛便落在了朱元璋身旁的火盆子上,小臉蛋上寫滿了對新鮮事物的好奇。
朱雄英則更加穩重,他先是行了標準的宮廷禮節,然後才走到朱元璋身旁,恭敬地說“爺爺,新年安康。孫兒今日帶著妙錦來給您拜年。”
朱元璋笑著點頭,目光中滿是讚許“好,好。雄英,你一直是個有主見的孩子,爺爺相信你無論做什麼都能做出一番成就。至於妙錦,你這小丫頭片子,以後可得好好跟著雄英學,彆整天就知道玩。”
徐妙錦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逗得朱元璋和朱雄英都笑了起來。朱元璋拉過徐妙錦的小手,輕輕拍了拍,眼中滿是慈愛“妙錦啊,你娘把你交給雄英,爺爺也放心。你們倆啊,要相互扶持,共同進步。”
朱雄英在一旁聽著,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明白,朱元璋雖然平時嚴厲,但對自己的關愛卻是無微不至的。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更加努力,不負爺爺和所有人的期望。
“爺爺,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妙錦,也會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朱雄英鄭重其事地承諾道。
朱元璋滿意地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對了,雄英,後宮那群小崽子們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去太子府要壓歲錢了。你一會可得小心了,彆被他們算計了去。”
朱雄英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爺爺放心,孫兒自有對策。再說,他們想坑我,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朱元璋哈哈大笑,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好小子,有膽識!去吧,讓他們看看你的厲害。”
朱雄英和徐妙錦相視一笑,隨即告彆了朱元璋,朝裕民坊的方向走去。冬日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留下一串串溫暖而堅定的足跡。
在裕民坊的街道上,朱雄英和徐妙錦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朱雄英帶著徐妙錦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時地向她介紹著各種有趣的事物。
“妙錦,你看那邊的糖葫蘆,是不是很誘人?”朱雄英指著一家小攤上的糖葫蘆,微笑著問道。
徐妙錦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點了點頭,拉著朱雄英的手就往糖葫蘆的方向跑去。朱雄英笑著跟上,心中暗自感歎這小丫頭的純真與活潑。
“掌櫃的,給我們來兩串糖葫蘆。”朱雄英對攤主說道。
攤主笑著應了一聲,熟練地挑了兩串最大的糖葫蘆遞給他們。徐妙錦接過糖葫蘆,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好吃嗎?”朱雄英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