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賽兒,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朱允熥皺著眉,看著唐賽兒一直在發愣,喊了一聲。
“殿下息怒,草民說的都是實情,更何況這種事情,草民要是編造謊言,豈不是一查就露餡了?”唐賽兒連忙回答。
“那你可知呂氏給胡妃拿的是什麼東西?”朱允熥悄悄的看了一眼,發現她回過神來了,正在聽著唐賽兒說話,連忙又補充問道。
“草民不知,草民對這皇宮也不熟悉,不過是碰巧遇到了,偷偷的躲著看了一眼。”唐賽兒連忙答著“不過那鬼鬼祟祟的樣子,草民覺得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這才和皇後娘娘說。”
馬秀英聽完唐賽兒的話,眉頭緊鎖,沉默了片刻後,緩緩開口道“唐賽兒,你的話我會查證。但你也要明白,若是你欺騙我,雄英可保不住你。”
唐賽兒點頭稱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軒然大波。但她也清楚,自己既然已經踏入了這個旋渦,就無法再置身事外。
“娘娘,草民明白。隻是草民覺得,這宮中之事,若不及時處理,恐怕會釀成大禍。”唐賽兒語氣堅定,她雖然年輕,但經曆的風浪卻不少,對於人心的把握也頗有幾分。
馬秀英點了點頭,她知道唐賽兒並非無的放矢,這個看似年輕的女子,卻有著不凡的見識和膽識。
她轉頭對朱允熥說“允熥,你先回去吧,側殿也行,春和宮也行,這幾日祖母要處理家事了。”
朱允熥應聲而去,馬秀英則示意唐賽兒坐下,兩人開始談論起宮中的其他事務。唐賽兒雖然對宮中規矩不甚了解,但她聰明伶俐,很快便能應對自如。
“行了,你先回去歇著吧,這皇宮不大,但也不是你能跑得了的,這皇宮啊,也不小,有些人一輩子就在這小地方,看著眼前的東西,斤斤計較。”
唐賽兒應了一聲,剛準備退下就被一小太監給叫住了。
“陛下有請,請隨我來。”
“啊?哦,好,勞煩您帶路。”
兩人朝著乾清宮走去,唐賽兒想了想,從袖子中掏出來一粒銀錠,拍了拍小太監的肩膀,遞了過去。
“有勞使者了,不知陛下召見草民所謂何事?”
小太監環顧了一圈,發現沒人,才笑眯眯的收下了銀子,淡淡道“具體的事情咱也不知,不過皇孫殿下在乾清宮,不知說了什麼,陛下龍顏大悅,吩咐伴伴來後宮找您。”
一聽朱雄英也在,唐賽兒心中有了底,彆人不說,這少年還是很看好自己的,隻要自己不作妖,朱雄英一定不會放任自己不管的。
連帶著腳步也輕盈了許多,小太監看的那叫一個嘖嘖稱奇,也不知這姑娘哪來的底氣。
兩人很快便到了乾清宮,此時朱雄英正在朱元璋懷裡笑的正開心呢。
看到唐賽兒來了,爺孫倆正了正神色。
“唐賽兒是吧,咱第一次見麵,來人,賜座。”
很快有個小太監搬了個凳子過來,唐賽兒看著朱雄英朝著自己眨眼,頓時也放心了幾分,連忙朝著朱元璋行禮。
“草民唐賽兒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朱元璋擺了擺手“行了,叫你來也不是聽你這話的,咱有幾個事想問你,坐下說吧。”
唐賽兒這才坐了下來“陛下請說,草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咱聽說你是被逼的過不下去了,才造反的?”朱元璋開口直擊唐賽兒心底最不想回答的地方。
“稟陛下,是。”
“說來聽聽,要是確實事出有因,咱便不計較你這造反的罪名了。”
唐賽兒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四歲的時候,自己爹還是個窮酸秀才,雖不大富大貴,保障日常吃穿也是沒啥問題,在城裡,也算是稍稍富裕點的人家。
六歲那年,自己那貌美如花的母親被縣令盯上了,設計陷害了自己父親,隨後不堪受辱的母親也跳河自殺。
自此以後,唐賽兒便無父無母,好心的舅舅一家人收留了自己。
再之後,自己家的地也被那狗官給看上了,十歲那年,唐賽兒徹底成了沒人養的孩子,開始流浪。
後來,十一歲那年,遠方親戚,唐賽兒的表姑前來探親,得知了一切,深知胳膊擰不過大腿,便帶著唐賽兒到了隔壁縣城生活。
再之後,十四歲那年,唐賽兒深知百姓疾苦,生活不易,創建了白蓮教,本意是互幫互助,整個白蓮教皆是些窮苦百姓。
生活就這麼有了點盼頭,一直好好的,一直到十八歲的時候,成了個大姑娘,也成了方圓十裡有名的俊俏姑娘,媒人上前來說親。
那狗縣令的兒子不知從哪得知了這消息,上門就將唐賽兒姑姑和姑父的腿給打斷了,還想要強迫她。
不過還好,最終還是逃了出來,躲在山上,靠著白蓮教教徒的接濟,勉強能過著日子。
後來,那狗縣令兒子找不到唐賽兒,便一怒之下殺了她姑姑一家,自那天起,唐賽兒就再也不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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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白蓮教裡麵的窮苦百姓皆是被當地狗官給逼迫的過不下去的人,於是大家一拍即合,既然最後都是死路一條,不如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