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洗漱完了之後,陳赤腳已經走了,朱雄英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發呆。
“雄英,怎麼了?”
朱雄英回頭看著精氣神感覺還不錯的朱標,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爹,咱們去書房說吧。”
朱標一臉疑惑,隻能跟著朱雄英朝著書房走去。
朱雄英帶著朱標走進書房,關上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爹,有時間多陪陪祖母吧,她那邊的情況有些不容樂觀。”
朱標聽後,臉色頓時變得沉重,坐到椅子上,沉默了片刻,然後抬頭看著朱雄英“什麼情況?”
朱雄英搖了搖頭“祖母這段時間,身子骨好了許多,但是記憶好像出了問題,對原來的事有點記不清了。”
朱標皺起了眉頭,手指尖有些不受控製的顫抖“能治嗎?”
朱雄英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但陳大夫說,能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太醫們也都看了,說是要在祖母頭上施針,但是被陳大夫給攔住了。”
“走,進宮看看再說。”朱標站起身來。
朱雄英點了點頭,兩人迅速整理了一下衣冠,便匆匆離開了書房。
馬車在宮門外緩緩停下,朱標和朱雄英快步走進宮中。一路上,朱標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憂慮。
來到坤寧宮,隻見朱元璋正站在門外,神情嚴肅,還帶著一絲悲傷。
“爹,我聽……”
“噓,你娘剛睡著,咱們去其他地方說。”
朱標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跟著朱元璋走到一旁的偏殿。朱元璋示意朱標和朱雄英坐下,自己也坐在對麵的椅子上,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
“你娘的情況,有些不大好,她年輕時操勞過度,如今老了,身體自然不如從前,加上前段時間中毒,還是至親之人,一受打擊,就成這這樣。”朱元璋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
朱標心中一緊,他從未見過父親如此沉重的神情,這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擔憂。
“爹……”
朱元璋揮了揮手,打斷朱標“過了年之後你監國吧,咱老了,你娘也老了,這諾達的家業都給你打下來了,等著這一兩年,找個吉日,咱就傳位給你。”
“不是,爹,我不是這個意思。”朱標瞳孔都在顫抖。
“彆說了,你娘這樣,咱也無暇朝政,過了年之後,帶著你娘回鳳陽,我們是從那出來的,老了也想回去。”
“你如今也長大了,這段時間”
朱標聽後,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他明白父親的決定意味著什麼。朱元璋雖然年事已高,但一直以來都是朝政的中流砥柱,如今卻因為皇後的病情而不得不考慮退位之事。
頓了好半晌,朱標麵色複雜的點了點頭“爹,我知道了,您放心。”
朱元璋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你娘那邊,我會讓陳赤腳繼續照料,他雖然不是什麼名醫,但醫術還算不錯,至少能緩解你娘的痛苦。”
朱標和朱雄英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憂慮。朱雄英知道,自己也必須承擔起更多的責任,無論是為了父親還是為了祖母。
說話間,一個小宮女跑了過來“陛下,皇後娘娘睡醒了,在找您。”
朱元璋站起身來,拍了拍朱標的肩膀“走吧,我們去看看你娘。”
三人走進坤寧宮,馬秀英正安靜地躺在床上,神色不錯,但是眼底少了那一絲渾濁,更多的都是好奇。
朱元璋輕輕走到床邊,握住馬秀英的手,眼中滿是柔情。
朱標和朱雄英站在一旁,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走了上前,輕聲喊了一聲娘。
馬秀英看了朱標許久,眼底帶著一絲疑惑“你是?標兒?”
朱標點了點頭,馬秀英掙紮著爬了起來,笑著伸手摸了摸朱標的頭“標兒這幾年長的這麼快啊,之前是去乾啥了?”
朱標歎了口氣“娘你記不住了嗎?爹叫我去跟著三弟四弟去北邊了,這不剛回來嘛。”
馬秀英想了想,完全記不住了,但是也點了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沒受傷吧。”
“沒。”朱標笑著轉了一圈“娘你看,我像是受傷的樣子嘛?”
“好啊,好啊,對了,那老三老四呢?沒跟著一起回來?”馬秀英疑惑地問著。
“沒,這不是剛和北元打了一場嘛,三弟四弟都在北方忙著,過段時間就回來了,娘要是想他們了,我明日便寫信。”
馬秀英搖了搖手“不用了,忙點好,忙點好啊。”
聊了一會,馬秀英又犯困了,三人悄悄的出了屋,朱標思來想去,才說道“爹,剛才我想了想,等著過了年,雄英這邊就成婚吧,咱們衝衝喜,看看行不行。”
朱元璋眼底突然有了一絲精光“對,衝喜,衝喜!!”
朱元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這主意不錯,衝喜或許能帶來轉機。雄英,你意下如何??”
朱雄英微微一愣,隨即回答道“孩兒願意聽從爺爺和爹爹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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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標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好,那我這就去安排,徐家那閨女也算是門當戶對的姑娘,儘快把婚事辦了。”
朱元璋站起身來,拍了拍朱標的肩膀“這事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讓你娘也高興高興。”
朱標應道“是,爹。”
出了坤寧宮,朱標看向朱雄英“過了年就彆回鳳陽了,到時候跟著上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