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馬風塵仆仆的進了城,朱允熥眼神不停的在人群中尋找,隻是看了半天,各個都是身著盔甲,看不清容貌,便放棄了。
“沒找到嗎?”徐妙機問道。
“不是,誰跟你說我在找人了?”朱允熥拍了拍衣襟,“我不是說了麼,在這隻是看風景,突然這麼多人全盔全甲進來,我好奇看看還不行了?”
“行,你是皇孫殿下,怎麼說都行。”徐妙機聳了聳肩,“人也沒等到,殿下是否賞臉一起去白食居吃一頓?就當是為我接風了。”
“走。”朱允熥左右尋思了一番,點了點頭,這一隊人的名單早早的就上報了,裡麵是有自己未來的嶽丈,不過看這樣子,趙雲焉還沒跟著來,那這事就不急,大哥會給自己全部都處理好的。
朱允熥和徐妙機一同走下城牆,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來到了白食居。
兩人找了個包廂坐下,徐妙機叫來沈小六,點了幾道招牌菜和一壺好酒。
“這白食居的招牌菜,你可得好好嘗嘗。”徐妙機一邊說,一邊給朱允熥斟酒,“尤其是那道‘醉仙鴨’,用的是秘製醬料,味道獨特,保證你吃了還想吃,這菜是沈萬三在鳳陽弄出來的。”
朱允熥笑著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點頭道“前些時日聽說了,沈萬三現在在鳳陽咋樣啊?”
“老樣子,整日琢磨著怎麼掙錢,現在鳳陽的財政都是他在把控著,聯係了南北商會,將鳳陽作為中轉,收取保管費,還有那自行車,賣了不少了,京師這邊也不知道有沒有。”
“還沒賣過來呢。”朱允熥搖了搖頭,“京師這有頭有臉的家家養馬,那馬車是一個比一個豪華,讓官員們自己騎車去上朝,那不是鬨笑話麼,百姓們大多也用不到自行車,京師百姓和其他地方不一樣,一般手裡都沒啥地,也不需要遠距離出門,所以也用不到。”
“倒也是,京師這地方,最講究排場了。”徐妙機點了點頭,突然問道,“說起來,你大哥為啥要我二哥去福州,你知道嗎?”
朱允熥放下筷子,沉吟片刻後回答“弄海軍。”
徐妙機頓時愣住了“海軍?!現在不是海禁……”
突然反應過來,徐妙機捂住自己的嘴,滿臉驚訝“可是,弄海軍這麼大的事,讓我二哥那小廢物去乾啥啊?!去添亂嗎?還是去當吉祥物?!”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想給你二哥撈個軍功啥的,不然他繼承不了爵位,總不能一輩子跟在我大哥身後當個打雜的不成?”朱允熥說著,從麵前盤子裡撕下一個鴨腿塞入口中,含糊不清道“我大哥自然有他的打算,你就彆管了,難不成還能叫他白白送死不成?”
“也對。”徐妙機回過神來,看著桌上已經被吃了一半的烤鴨,也迅速撕了一塊肉塞進嘴裡,“殿下,你慢點吃,這是我花錢給我自己辦的接風宴!”
五日後,三寶看著剛送到的信件,拆開一看,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打東瀛?!”說著,三寶迅速抬起頭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沒人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五千多人打東瀛,能打的下來麼?”
“石見銀山,產量驚人,東瀛有這玩意麼?”
三寶收起信件,長出一口氣,朱雄英的命令,他隻需要去執行就行,哪怕是送死。
三寶心中雖然有些忐忑,但作為朱雄英的親信,他深知自己的職責所在。他迅速整理好情緒,將信件小心地收好,剛做完這一切,遠處一艘巨大無比的船停靠進港,三寶連忙跑了出去。
隻見甲板上站著一個麵帶邪氣的少年郎。
大船剛拋下船錨,三寶就跑到了港口,甲板上的少年郎看到三寶的時候,連忙揮手“三寶小公公,許久未見啊。”
三寶聞言,一個趔趄,板著臉,一臉嚴肅,抬起手指著少年郎大喝“周五,在宮裡你叫我三寶小公公我不挑你的理,可是這是福州,老子砍了你喂魚都沒人知道,你自己掂量掂量該叫我啥?!”
少年一手撐著船舷,一個翻身,在空中自由旋轉了一圈之後,穩穩的落在三寶麵前,伸手攬著他的肩膀“小公公,彆弄得這生人勿近的樣子,你也不敢殺我,何必呢,咱都是殿下的人。”
三寶嫌棄的將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把拍落“在這,叫我馬和大總管,一口一個小公公,把我在這豎立了這麼久的威信都給我叫沒了!”
剛說完,船艙那邊又傳來一道聲音“三寶小公公,許久未見啊……”
“你們幾兄弟是故意的吧!”三寶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周三走了過來,看著周五,一臉疑惑“你把三寶小公公惹生氣了?”
“關我屁事,他死傲嬌。”周五搖了搖頭,轉頭問道“殿下那些火器都裝好了沒?彆受潮了,這次咱們就指望著那些玩意去搶劫呢。”
“文雅點,咱們那是叫開疆擴土!”周三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周五,轉頭回了船艙,隻留下來一句話“叫三寶小公公今日接待好咱們,明日出征,我去看看徐膺緒那慫貨,人都快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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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剛走幾步,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看,隻見三寶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臉上帶著幾分焦急。
“三寶小公公,怎麼了?”周三停下腳步,疑惑地問道。
“彆叫我小公公了,我剛不是說了嗎?”三寶一邊喘氣一邊不耐煩地擺手,“你們這船來了多少人?叫人全下來,登記一下,然後去搬東西,吃食什麼的都準備好了。”
“這麼急?”周五眉頭一皺,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命令感到意外。
三寶從袖袋裡取了一封信,遞了過去,語氣嚴肅“明日出征之後,你們所有補給都在海上,記著,這次行動和大明沒關係,除非你們把東瀛全部打下來,不然你們就是一夥流竄的水匪。”
“明白了,打個東瀛罷了,還有三艘船在海上等著我們呢,本來還想著今日靠岸,享受享受,看樣子是沒這機會咯。”周三點了點頭,轉身對周五說“叫人去收拾收拾吧。”
兩人迅速回到船上,開始搖人。三寶則站在岸邊,望著漸漸忙碌起來的大船,心中羨慕不已,殿下心中明確的說了這次自己不能跟著去,這可是戰功啊,以後回宮了,說出去,自己在一眾小太監麵前也能抬頭說話了。
足足一下午時間,船艙全部裝滿,幾百人全部回了船上,岸邊隻剩周三周五,三寶和徐膺緒。
“我還跟著去麼?我暈船暈的厲害。”徐膺緒麵色蒼白,腿都在打著顫。
“殿下說你可以不去了麼?我們哥幾個還特意去接你一趟。”周五緊盯著徐膺緒,“這可是戰功,這可是主子對你的偏愛,你自己想好了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