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內,朱標突然說不出的煩躁,折子也看不下去了,來回在殿內踱步著。
“雄英,你那船上的人已經出發三四天了吧,消息怎麼傳回來?”
“隻能等,船上有一批信鴿。”朱雄英放下手裡的折子“爹,您能彆在這晃悠了麼,看著我頭暈。”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心神難寧,一會你讓錦衣衛去打聽打聽你祖母身子情況,我怕她身子骨不好。”朱標走到朱雄英桌前,兩隻手的手指頭一直在撥動著。
朱標的話音剛落,朱雄英便站起身來,他明白父親的擔憂,畢竟馬秀英前段時間那樣子,確實令人擔憂年,她身體狀況一直是家中的隱憂。
“好的,爹,我這就安排人去探聽消息,您坐會吧。”朱雄英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奉天殿。
朱標點了點頭,目送兒子離去,心中卻依舊無法平靜。
他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一切都能平安無事。
與此同時,朱雄英走出奉天殿,立刻吩咐身邊的侍衛“去通知蔣瓛,讓他們立刻去探查鳳陽的近況,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事發生,並且要快。”侍衛領命而去,朱雄英則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試圖緩解自己的疲勞。
“報……太子府來信。”一小太監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朱雄英皺了皺眉,語氣嚴肅了幾分“晃晃亂亂的成何體統。”
小太監大喘了幾口氣,連忙跪了下來“還請太孫殿下責罰,太子府下人進宮彙報,太子妃醒……醒了。”
“什麼?!”朱雄英震驚,一把拉起小太監“誰醒了?!”
“太子……太子妃醒了。”
朱雄英突然一鬆手,小太監還沒站穩,又一下踉蹌的摔在地上,不過他也不敢抱怨。
此時朱雄英慌忙跑進大殿“爹,唐賽兒醒了!!”
朱標心裡想著事,心不在焉道“哦行,派去鳳陽……”
“等等,你說誰醒了?!”
朱雄英來不及解釋,拉著朱標就往外跑“唐賽兒醒了!!我庶母醒了!!”
朱標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在跑向太子府。朱雄英緊隨其後,兩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喜和急切。
宮裡的下人們見狀,紛紛讓開道路,不敢有絲毫怠慢。
到了太子府的後院,朱標幾乎是衝了進去,看到唐賽兒坐在床上,雖然麵色蒼白,身形消瘦,但眼神中已經恢複了神采。
朱標快步走到床邊,緊緊握住唐賽兒的手,聲音顫抖著說“賽兒,你醒了,你醒了……”
唐賽兒看著朱標,不知為何,眼中突然泛起了淚光,她嘶啞著嗓子道“讓您擔心了。”
朱標搖了搖頭,一把抱住了唐賽兒“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朱雄英氣喘籲籲的跑了進屋,看著兩人抱在了一起,輕咳了一聲,見二人都沒看向自己,轉身出了門,順手將門給關了起來。
剛在院子裡坐了沒一會,姚廣孝抓著一把草藥走了進來,看著朱雄英在這還一臉懵。
“殿下,您怎麼來了?”
“我庶母醒了。”朱雄英淡淡道。
“醒了?!”姚廣孝也是一臉震驚“她醒了?!她怎麼現在就醒了?按道理說應該還有一兩個月才能醒啊。”
“我進去看看。”
朱雄英一把拉住了他“你進去乾啥,我爹娘在屋裡說悄悄話呢。”
姚廣孝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他明白朱雄英的意思,便在院子裡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姚廣孝首先打破了沉默“殿下,您看看能不能將太子殿下叫出來,我想去把個脈,看看脈象是啥樣的。”
朱雄英皺了皺眉,沉思片刻後回答“這麼著急嗎?”
姚廣孝點了點頭“剛蘇醒的脈象應該最準,我怕再拖一會,脈象就穩了,察覺不到異動了。”
朱雄英站起身來,對姚廣孝說“好吧,我去叫他出來。”說完,他便轉身向屋內走去。朱標和唐賽兒正在低聲交談,朱雄英輕聲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
“爹,姚廣孝在外麵,他想給庶母把個脈。”大喊完,朱雄英就跑了。
朱標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便點了點頭,他輕輕拍了拍唐賽兒的手背,柔聲說道“我去叫他進來。”
唐賽兒的臉已經紅的不像樣了,順從著朱標點了點頭。
朱標站起身,向門外走去,,到院子裡,朱標對姚廣孝說“你進去吧,但要小心,賽兒才剛醒。”
姚廣孝點頭應允,拿起藥草,走進了屋內。
朱標和朱雄英緊隨其後,不敢大聲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他身後看著。
“怪哉怪哉,這脈象,這般虛弱,怎麼就醒了呢?”姚廣孝眉頭凝成了一股繩,自言自語道。
“若是這身子再調理兩三個月,那日後應該沒啥問題了,可是現在醒的不是時候啊。”
“氣血雙虧,脈象薄弱。”
“不對。”姚廣孝突然盯著唐賽兒的眼睛,一臉凝重“你醒了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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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賽兒點了點頭“嗯,醒來有一段時間了。”
姚廣孝突然撒開手,轉過身,一下跪在了朱標麵前“殿下,太子妃這症狀,日後恐怕再難有身孕,且今日起一年之內不能行房事。”
“不能治麼?”朱標皺著眉問道。
“已經傷及根本。”姚廣孝聲音低沉,“還請殿下恕罪。”
朱標神色複雜,抬起手,又落了下來,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賽兒見狀,嘶啞著聲音連忙道“不打緊,不打緊,本來我也沒準備要孩子,如今大明有雄英撐著事了,我要不要孩子都沒啥關係。”
“可是你……”朱標話沒說完,唐賽兒插話道“雄英,你可願叫我一聲娘,日後將我當親娘對待?”
朱雄英猶豫了片刻,苦笑道“叫你一聲娘又何妨,隻是你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