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許暖暖已經抓緊江野的手臂,身體朝他靠了過去。
同時,江野眼疾手快,第二次把她抱在了懷裡。
本來準備帶她下車,卻發現牛隻是顛了一下,已經穩定了下來。
許暖暖這才發現自己躺在江野身上的姿勢,江野依舊在牛車上,她整個上半身都歪倒在江野身上,正被他一隻強壯的手臂緊緊的箍著。
“你沒事吧。”他垂眸問。
“沒事沒事。”她從江野懷裡起來,重新坐好。“那個,謝謝你,江野同誌。”
“不用客氣。”
此時,江野嘴角再次咧了起來。
他和傅雲祁和她的距離一樣,但是有事情發生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抓住了他的手臂,那就證明他在她心裡是不一樣的吧。
傅雲祁也向許暖暖表達的問候“許知青,剛才沒被嚇到吧。”
“沒事沒事。”
“沒事就好。”
朦朧的夜色裡,老牛繼續拉著車前進,奔向縣城。
另一邊,許暖暖在路上打過沈大寶和餘青青之後,沈大寶先抹著眼淚跑回了家,留下餘青青一個人。
餘青青捂著被許暖暖踹疼的腹部,在黑漆漆的夜晚,獨自慢悠悠的回沈家。
孰料,她走到半路,黑暗中突然竄出一個人影,捂住她的嘴巴,一路把她拖進了路邊的玉米地裡。
她想喊救命,可嘴巴被死死的捂著,什麼都叫不出來,後來,大概是她掙紮太過激烈,直接被對方打暈了過去,在後麵發生了什麼事,她就一點也不知道了。
知青點,等沈孟軍和沈孟平帶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衝到知青點的時候,知青點裡已經不見了傅雲祁和許暖暖的蹤影。
“那兩個知青去哪兒了,特彆是姓傅的那個知青,他們乾什麼去了?”沈孟軍問知青們。
秦玉萍是這裡麵最喜歡討好這些村乾部的,趕緊說“他們一起出去了,好像要去縣裡,揭發什麼罪行。”
她的話一說出來,旁邊幾個知青除了吳誌國,都對她投去了鄙視的目光。
他們都是從外地裡來到這裡插隊的知青,又同住在一個院裡,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抱團取暖,可有些就是勢利眼,為了一己之私,不顧他人利益。
沈孟軍並沒有太過驚慌“他們現在去縣裡,人家縣委的人早就下班了,他們去了,也不會有人見他們。不過,他們膽子確實挺大的,敢越級上告,等他們回來,看我怎麼整治他們。”
“他們去了也沒有證據告咱們,白費力氣罷了。姓傅的把咱們倆打傷了,咱們明天去叫公安來抓他。”沈孟平說。
沈孟軍摸了下自己傍晚被江野打的那下,等明天公安來了,他還要向公安告江野的狀,不管能不能被江野那小子逃脫乾係,他都要試一試。
隨即,他把目光投射到那些知青身上“你們既然知道他們要去縣裡,為什麼不阻止?難道是想讓他們胡來,破壞咱們大隊的名聲嗎?”
秦玉萍首先為自己洗脫罪名,“他們一個個都好厲害,我一個弱女子想來也攔不住啊。”
孟芹思量了一下,她要明哲保身“我也攔不住。”
吳誌國本來想說假話,告訴沈孟軍和沈孟平他攔了但是攔不住,趁機和那兩人靠近乎,又怕許暖暖和傅雲祁真的會把這些大隊乾部弄下台,便不敢貿然找出來。
沈孟軍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張磊和盧心月身上,“你們兩個是知青點的負責人,你們怎麼也不攔著點?”
張磊“他們走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攔著。
盧心月也用了相同的理由,沈孟軍暫時沒把他們怎麼樣,也沒心思去追究他們,他們立刻去了沈家找沈孟安和沈良田商量。
沈孟安鼻青臉腫地出現在他們跟前,沈孟軍忙問“堂哥,你臉怎麼了?”
“還能怎樣,被江野那小子給打的,他為了那個姓許的知青,就把我打成這樣了。”
“這小子真是無法無天了,我還不信就沒人能治得了他。”
沈孟安歎口氣,“想整治這小子咱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堂哥,那個許知青和姓傅的已經去縣城告我們了,我們剛剛去了知青點,他們已經走了。”
“嗯?”沈孟安緊張了一瞬,隨後又放下心來“他們去了也白搭,他們拿什麼告咱們?他們就是聚眾鬨事,汙蔑大隊乾部。再說,他們現在去縣城,到了那兒,也該是大半夜了,縣裡哪還有乾部辦公,等他們回來,一定要給他們好好按個罪名。”
“咱們再跟老支書說說,畢竟他比咱們的點子多,認識的人也多,讓他給出出主意。”
“行,我這就去叫我爹。”
沈孟安準備去請沈良田,然而,他還沒出屋門,幾個人便聽得隔壁屋裡傳來一聲慘叫,繼而就聽到了趙盼娣著急的聲音。
“爹,爹,你可不要有事啊。爹,你醒醒,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