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天過去,許滿月剛下班回到沈家,劉老二那邊便傳來了消息。
偷種子的人找到了。
洪全拿著一個大喇叭將大夥兒,都喊到了大隊長辦公室前的空地上開會。
老太太一聽,趕忙帶著全家人一塊過去,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碰她王萬花弄回來的東西。
一行人到了那裡的時候,周圍已經來了不少人。
這時,沈大嫂忽然扯了扯許滿月的衣袖,指了指被捆綁起來,丟在地上灰頭土臉的女人,“三弟妹,你看,那人是不是許明月?”
“她變化可真大,比那些逃荒的女人更落魄,要不是她剛剛往我們這邊看過來,我都認不出來是她。”
“但是她不是跑了嗎,咋又回來了,還被劉老二捆綁起來壓在地上,大隊裡的那種子不會是她投的吧。”
許滿月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正好對上了女人的眼睛,死寂的,沒有一絲波瀾的,宛如一潭死水。
她有些意外,但仔細看了看,依稀還是能認出,這人就是消失了許久的許明月。
也是她前兩天看到的那個女人。
周圍人對著許明月指指點點,各種難聽的議論聲紛紛響起。
劉老二一腳狠狠將許明月踩在地上,往她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又用腳碾了碾,指著他對眾人道。
“咱們大隊的種子,就是這個女人偷的,不是我劉老二偷的,我劉老二上次偷糧實在是孩子快要餓死了,走投無路,沒有辦法。”
“但是這一次真的不是我乾的,上麵給咱們發救濟糧,我感激還來不及,哪還會乾出這種不要臉的事。”
說著說著,劉老二眼底一片猩紅,咬牙切齒道,“好在大隊長給了我三天的時間,找出了這個賤人。”
“她還有同夥,可惜這個死娘們死活不肯說,今天讓大夥兒過來,除了洗清我的罪名,最重要的,就是商量如何處置這個女人。”
“並且找出她的同夥,將這些人一網打儘。”
在場人一下子沸騰了起來,恨恨地朝許明月吐口水,罵臟話。
“原來是她啊,去年還沒嫁人,就被外麵的野男人搞大了肚子,生下了兩個野種,前些日子也不知道跑哪裡去,還以為死在外麵了。”
“沒想到她居然又偷偷跑回來,乾出這種不要臉的事。”
“哼,前些年,人家可是從城裡來的城裡姑娘,處處瞧不上我們這些渾身汗味的莊稼漢,沒想到啊,這城裡回來的姑娘,還不如咱們鄉下的女人。”
“至少我們鄉下的女人,可不會不知廉恥,自甘下賤讓野男人搞大肚子,更不會挖社會主義牆腳,偷拿集體財產。”
老太太更是氣得不行,臉色難看極了,恨不得衝上去將人撕碎。
“呸呸呸,賤人一個,大隊長,今天絕對不能放過她!”
許滿月連忙將老太太穩住,“娘,不急,我們先看看大隊長咋說。”
“這事大夥兒都看著呢,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沈大嫂也拉著老太太,“娘,老三媳婦說得對,咱們先看看,要是大隊長處置不適合,大夥兒哪能眼睜睜看著不管,這可是涉及到糧食,誰都不會放過她。”